下了马车齐渃一眼认出这里的不对劲,转了身就想走,却被魏池羽一把拦下,挤着眼道:“文公子不必多虑,我只是觉得看那些死物,不如瞧瞧活物来的方便,别怕,里面可都是些美姐姐,没有吃人的母夜叉。”
裳儿不清楚齐渃是落了什么把柄在魏池羽的手中,竟然乖乖走到一座情致的楼房前,几个身材姣好扭着水蛇腰的女子把三人团团围住,三人中魏池羽器宇轩昂,而齐渃是文质彬彬的书生,裳儿第一次穿了男装很不习惯,那些女人一眼瞧出裳儿是女扮男装,马上对着其余两人展开攻势,推推搡搡的把她们带了进去。
大堂内早就坐满了密密麻麻的人群,清一色的男子,有碘着大肚子的官老爷还有满脸横肉的富豪,还有许多纨绔子弟公子哥,三人带到一个中间的雅座入座,魏池羽对着其中一个女人问道:“姐姐,今天怎么那么多人?”
那女子盈盈一笑,对魏池羽抛了个媚眼道:“公子可不知,今日是我们望花院头牌柳嫣以曲会客的日子,大家都等着她出场一展琴艺呢。”说完指指最前端的高台上,放着的一只琴案。
听罢,魏池羽笑着从怀里掏了点银子交给女子,又点了一些酒菜,三人小酌这酒菜祭五脏庙,一边等待柳嫣出现。
酒菜吃了一半,大堂内忽然人声鼎沸喧杂的很,三人放下筷子看到一个浓妆艳丽的妇女从阁楼上走下,身后跟着一个婀娜多姿的女子款款走来,怀里抱着一把七玄琴,没错的话,此人便是柳嫣。
柳嫣?齐渃想起之前在曹炎奎的口中听到这名,原来是这人。
等柳嫣落座高台,置琴与案,五指轻拨琴弦,悠悠琴声从指间弹出,所有人安静下来。 齐渃还来不及看清女子的样貌,那人便低首拨弄琴弦,只听到那翩跹悦耳的琴声不绝如缕,双手在琴弦上肆意挥舞,那乐声竟让齐渃回忆到几日前笛声,如出一辙的爱别离苦凄婉迷离。
最后一个音节奏毕,场下的人扯了嗓子叫好声络绎不绝,柳嫣躬了身子回谢,见到那些男人眼中毫无掩饰的贪婪目光,琴音中的哀愁又有多少人知道,这些为她甘愿抛洒千金的男人也只是贪恋的相貌,所谓琴艺高超对望花院而言,只是一个可以拉高价码的手段。
强颜欢笑醉酒今朝,心中苦涩无人可懂,柳嫣扫过四周不经意间瞧见大厅中央,一个少年微蹙双眉,双眸悱怨地看着自己,双目交汇,竟从那人眼中看到从未见过的怜悯与思愁。
场中的男人们争前恐后的开着价格,就为抱得美人一夜*,老鸨眉开眼笑的挥着手巾喊着不停高涨的数目,柳嫣慢慢站起,葱白玉指轻抬,指着齐渃道:“妈妈,今晚我想指定这位公子。”
忙着喊价的老鸨由一愣,顺了柳嫣了目光寻到一脸茫然的齐渃,面色尴尬道:“既然女儿这么说了,那么这位公子,您是出得起几价?”
刚才一群肥头大耳的富商早把价格开到了一百两白银,这会听柳嫣那么说,周围的眼睛齐刷刷的射向齐渃。
齐渃本身就想听了完吃完马上离开,怎得就被点名开价了,转头求助的看向魏池羽,让她替她解个围。
人群中一人看到齐渃身着简朴,又细皮嫩肉的,不屑道:“毛还没长齐呢,就想玩女人,不如赶快回家喝你娘的奶去吧。”
说完,周围一群人哄堂大笑起来。
听了这话,魏池羽站起来,冷笑一声,施了七分功力把面前的木桌猛地一拍,瞬间桌子一裂为二:“刚才你们出价是多少?我们公子便出双倍,谁有不服站出来,我让你们这辈子不想再玩女人!”
笑声愕然而止,那些人看看地上散成一片的木屑,知道眼前的人不是好惹的主,纷纷闭上嘴。老鸨赔笑的穿过人群走到三人面前道:“哎哟,公子息怒,这柳嫣是我最宝贝的女儿,既然是她选的,自然什么都好说,只是这……”
老鸨的眼睛停留在了地上的那片残骸上,魏池羽心领神会,掏了锭银子甩到老鸨手里道:“这些足够你们买个十个八个了,还不让你家柳嫣好好招待我家公子。”
齐渃差点一口气背过去,她分明是想脱离这境地,而魏池羽则生生地把她往火坑里推,堂堂一国公主逛青楼被人知道岂不是笑掉大牙,还让她脸面何存。
不多说什么,拉了裳儿便要往门外走,可是周围人群堵着出路一时间走不了,魏池羽看出齐渃是恼了,马上走到齐渃身边,安抚道:“公子莫见怪,我这不是瞧见别人口出狂言气不过吗,而且您看我都掏了这两百两银子,走了岂不是扔河里多可惜,不如上去坐坐听个小曲就下来,咱在楼下等您。”
齐渃心中气恼却又走不掉,之前还为魏池羽挨上二十大鞭感到可怜,现在恨不得再抽她个二十鞭才好,看她嬉皮笑脸的陪着不是,只能横下心跟着老鸨把她带入了柳嫣的房内。
一走进屋子,就见青纱帐暖,红色的火烛把四周挑的粉艳无比,混着淡淡胭脂香味撩人心弦,那众人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