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觉湖为宫里最大的一个湖,连通了四周若干小湖,表面上风平浪静,湖面下波涛汹涌,齐渃跌入水里的瞬间,小安子冲到岸边趴在地上想要救起齐渃,但是水面下的暗涌已把齐渃带到离岸边几丈远的距离。
齐渃不懂水性任由水流把她带去更深的区域,小安子跳下湖一手抓着岸边,伸手要去拉住齐渃,可惜齐渃已被带到更靠里的地方,他同样不识水性,急的大喊,可是时辰已晚,除了巡逻的侍卫会每隔一段时间经过此处,并无他人。
那边,齐渃肺里的空气已消耗殆尽,求生的*让齐渃拼命挣扎,想要浮出水面。对空气的渴望对生的渴望,让她竭尽全力的挣扎,春末寒冷的湖水使四肢僵硬无力,湖水浸透层层衣衫像是灌了铅一点点把齐渃拖入水中,耗殆她的体力。
满眼是浑浊的湖水,耳边是隆隆水声,最终本能战胜了理智,明知口鼻处都是湖水,那全身缺氧的痛苦,让齐渃张嘴想要呼吸,却是灌入了一口湖水,接着第二口、第三口。
肺部像是火烧般刺痛,四肢用尽了最后一分力道,耳边喧杂的声音渐渐远去,湖水没过头顶齐渃隐隐约约看到那一轮皎洁的月光在头顶的光晕,手,举在那,身体在下沉。
一切都变得遥远,眼前越来越黑暗,也越来越慢长。书上说,人死之前,一生的记忆会像走马灯一样回顾,让将死之人知道这一生的所得所失,诸恶诸善,也好让那人在阎王面前坦白自己的罪状。
脑中残留下的唯一一丝意识,齐渃忆起那早年看到的说法。在眼前闪现出的各种画面,出现了那人的身影,最后的最后,齐渃竟是一阵苦闷,苦闷自己太过愚钝,直到现在才明白那些,若是有来生,不再求飞出高墙布衣生活,只求继续在那人身边,陪伴身侧。
绝望闭上眼睛之前,齐渃看到一个黑影急速的向自己游来,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
……
正当小安子努力爬上岸寻找救援的时候,又一个人影扎入水中,溅起巨大的水花。
只过了不一会功夫,水中冒出一个黑影,而在黑影身侧的右手托着已经昏迷过去的齐渃。
上了岸,黑影把手伸在齐渃鼻子下探了鼻息,然后说了句:“属下冒犯了。”
一手托起齐渃,让她面朝下,然后运力拍了一掌在她后背,只见齐渃嘴里吐了几大口湖水,接着猛地咳嗽起来。黑影没有收手,继续运力向上推了一把,齐渃又吐了几口湖水,黑影这才把她平放下来。
从腰间摸出一个药品,往齐渃嘴里倒上了几颗,抬了下她的下喉迫使她咽下去,对站在旁边惊魂未定的小安子道:“快喊御医去揽月宫。”
这是一个清朗男子的声音,全身穿着青墨色只露出一双眼睛,对这个身份来历不明的人小安子有些犹豫,那人见小安子还站在原地不动,狠狠道:“还不快去。”
不等小安子有所反应,那人已经一把抱起齐渃,使了轻功快速隐没入黑暗之中,小安子想要追上去早就来不及,又想对方救了齐渃,若是刺客绝不会出手相救,就赶忙折回往寺药局跑去。
此时揽月宫早就闹成一锅粥,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裳儿、秋林和小绿在那吵吵闹闹,这墨爪不见已有两天,没想到连主子到现在都不见踪影,裳儿说要先去找齐渃,而秋林说齐渃去了齐潇那不会有事要去找墨爪,小绿一边不停的担心墨爪万一不回来,会不会加罪与她,一边又担心女帝该不会是已经知道墨爪不见,所以把齐渃叫过去治罪。
这边吵得凶,院子大门被人重重踢开让三人都闭了嘴,模糊看到一个黑影冲进来,三个丫鬟愣在那,以为又是什么前来暗杀的刺客,正要拿起手边的凳子椅子一较高下,却见那人手里抱着一个女子,后面跟着的是两天不见的墨爪。
那人一路直冲跑进门,三个丫头才看清那人的样子与怀里的女子,黑衣人与齐渃浑身是水,齐渃这会面色苍白嘴唇发青昏迷着,裳儿见状低呼了声,连忙上去查看究竟,突如其来的事情让三个丫头搞不清状况。
“公主落水了。”黑影解释道,“你们赶快替她换上干净的衣服,把屋里多生几个暖炉,太医马上就到。”
裳儿最先反应过来,赶忙吩咐秋林和小绿准备火炉与热水,自己去找一身干净的衣服。
黑衣人把齐渃抱进屋子,最后探了脉搏与鼻息,轻轻点了头一闪身不见了踪影,刚才混乱得很,裳儿都来不及问那人名字甚至道个谢,只是那人蒙了脸神秘的很,要不是救了齐渃还尊称她为公主,那样子真像是之前来的刺客。
替齐渃换上干净的衣服时,齐渃终于恢复了些意识,对裳儿报了个笑容,让她不用太过担心,虽然满腹疑惑有好多问题想问,裳儿见她脸色被冻得铁青,心疼的很,什么都压着不问,用被子把齐渃好好盖起来。
秋林把揽月宫有的火炉统统搬到了齐渃房内,水房离这里距离远得很,要热水还得很久,裳儿便拿了干毛巾替齐渃把头发好好擦拭干。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始终不见太医的踪影,寺药局在皇宫的最西面,那些太医常年研究古籍个个大腹便便,走路慢的很,如果是女帝召见当然是一个劲的跑,现在小小太监过去找他们,过来不知要何时了。
秋林沉不住气,跑到揽月宫大门外往西边瞧,等了好一会,终于看到几个人影步履匆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