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求三爷帮我保下南域王府。”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只砸白季辰心房,但随即便又化成了一摊暖暖的春水,顺着血管流向四肢百骸。
他始终觉的顾思田应该是恨他的,可如今这句话却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
白季辰强压下心中的激动,试探性的问道:“南域王以死,为何还要保下这宅子?难倒这比你们母子的性命还要重要?”
顾思田就那么看着她,也不回答,就那么怔怔的看着。
半晌之后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难倒保住南域王府,三爷就会将我交给官府不成?”
白季辰喉头一梗,竟然被噎的无言以对。
顾思田压根不打算等他回答,只是自顾自的说着。
“就算有朝一日东窗事发,别说是三爷你,就连护国公都未必保的下我。所以我倒不如要一些实际的东西。”
白季辰微微有些堵心,顾思田说的是实话。在诚心的诺言,如果没有能力实现,那根妄语有何区别。
沉默了片刻只得追问了一句:“我想知道为什么?”
顾思田淡淡的看了白季辰一眼,又思付了片刻道:“那宅子我看着顺眼,可以吗?”
其实顾思田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要费劲巴拉的保住南域王府,总觉的那么漂亮的地方,若真毁了着实可惜,况且还供着某个人的列祖列宗,。
可即便保下了,仿佛又跟自己没多大关系。
很矛盾的一种心态,让顾思田觉的自己婆婆妈妈的。
虽然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但白季辰还是笑了。
笑容带着浅浅的温暖和宠溺,那目光让顾思田没来由的感觉熟悉。
“霍大叔。”
顾思田高声唤霍泉生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不一会儿霍泉生在门口应了一声。
“送白三爷回去,顺便告诉奎盛,就说顾家娘子连白三爷的门都进不去,跟白三爷不熟的很,让他上束阳找去。还有,告诉他,等我养好了身子,亲自登门拜访。”
白季辰无奈的笑笑,这是暗指上次顾思田去找他,却连门都没进去这件事。
若当初知道万柳庄的掌柜就是她,白季辰岂会错过那么好卖人情的机会。
勾了勾唇角摇摇头起身,霍泉生跟在身后亦步亦趋的将白季辰送回客房。
白季辰一走,顾思田立马精神了起来,轻咳了一声之后卫陵则从隐背处现出身形。
虽然顾思田体弱,消瘦速度惊人,但在白季辰面前却加了三分演技。
柔弱的女子向来容易激起男子的保护欲,有些时候非常手段还是必要的。
“你真决定了?”卫陵显然不赞同顾思田的决定。
顾思田扫了一眼白季辰消失的方向,随后示意卫陵关门。
关好门,顾思田让他坐,他却梗着脖子站在那里就是不动。
顾思田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哪天给你娶房媳妇好好捋捋你这块木头疙瘩。”
卫陵对这个玩笑完全无动于衷,一本正经的站在那里,摆出一副谈正经事的架势。
顾思田知道卫陵其实脑子特别活,但嘴上从来就跟带了嚼子一般,十天半个月不见说话,有什么事也都搁肚子里。
这典型的**性格有时候让顾思田也吃不消。
无奈的叹口气,跟他讲个笑话,能把自己冷死。
“虽然商契和商印都已经回到了我手上,但很显然白季辰已经盯上我了,你觉的以他对南域王府以及对我的了解程度,可能放过我吗?”
顾思田用词不怎么谨慎,“盯上”“放过我”这几个词怎么听怎么**。
卫陵听着别扭,但也没说什么。
“白季辰虽说是护国公庶子,但他不仅有个护犊子的白王氏,如今看来,就连七王爷也是倾向他这边的……我渴了,给我倒杯水。”
这半天没干别的,净说话看了。
顾思田的命令对于卫陵来说比笑话好使多了。
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杯水,顾思田舔舔嘴唇喘口气继续说着。
“我如今有万柳庄垫底,最不济还能回来守个本钱。而且这阵子我观察了一下白季辰这个人,不像外界传言的那般不堪。反而他这个人很会韬光养晦,不像个雏,更像一只老狐狸。”
对于顾思田的措词,卫陵终于给了反应,那眉头中间拧了个大大的疙瘩。
在王府时,顾思田的行动做派很是得体,就连在连洼村的时候都处处小心谨慎。
可谁想到关系渐渐熟了,才发现她这人貌似没念过书一般,说着大白话还直来直去,之前的那一点矜持也荡然无存。
“干嘛这么看着我,我说错了吗?”
顾思田这会儿额头已经隐隐冒虚汗了,这回不是装虚,是真虚了。
卫陵拧着眉心,面无表情的摇摇头道:“你该休息了。”
说罢转身离开,连个招呼都不打。
剩余的已经没必要再说了,明面上虽然顾思田有着一些主动权,实则这几个条件往这一摆,是个人都能明白。如今的顾思田以是赶鸭子上架,不得不从了。
既然如此,那用这个原本就已成定局的结果去换一个优厚的条件,算来算去,还是赚了的。
白季辰回房直接唤来了祁虎。
“查的怎么样?”
“回主子,廖神医已经在来的路上了,预计还有半月就到。”
一听到廖神医的消息,白季辰一直悬在嗓子眼的心总算落了一半。
抬眼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祁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