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
严桓他们这么快就回来了,快的有些反应不过来。
一路大步回到房间,见李慕还在房里刺绣。
“这几天发生了一些事情,你就在家呆着。”严桓把小姑娘放在床上,真能睡啊。“照顾好妍儿,等她醒了之后让她继续练字认字。跟她说,抄够三百个我就回来了。”
他正视望向对方道。“我要离开几天,出一趟远门。”
“为……路上小心点。”李慕忍住不问。“我去收拾行李。”
“不用了,我很快回来的,没事的。”严桓说道。“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我昨晚一直在家,好吗。”
“我知道了,”李慕点点头。
严桓于是大步离开家里,朝着城外走去。
……
学宫对面远远的有一座茶楼,往来的多是文人墨客,偶尔有脚夫小贩,随便点了两盏粗茶。
茶饼碾碎的清茶,色白如乳,茶面漂著一层细细的泡沫,香气扑鼻。
正是响午,忽然楼下一阵热闹,一个穿著长衫手拿折扇的男子阔步进来,嚷道。“小二!快拿茶来!小二快点上茶。”
“石一,今天又有什么新鲜事儿啊?”
茶楼里都熟客对他不陌生,就不由分说的问道。
唰……
折扇打开,等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才慢条斯理地说道。
夜采学宫,锦衣卫防范无能。悲女子惨遭毒手,严驸马怒而缉凶。”
说完这几句,小二的茶也送上来了,石一于是拿起茶,慢悠悠喝著。
这人语调虽然不高,但一字一字极为清晰,而且语调抑扬顿挫,一出口就吸引了楼上楼下客人的注意力。
这玉京城人来人往,茶楼饭馆的说书人遍布。
有说史的,有说诨话的,有说神鬼的,有说谜的。还有些专在茶楼酒肆说近日风传的新事,得几个茶钱,养家糊口。
尤其是之前天子登基之后,各种奇事逸趣达到高峰。
给他一张图,洋洋洒洒都能说上一天。
楼上有人忍不住道。“石一,你说的是啥,现在都在探了学宫的事情难道是真的吗?”
“足下稍安勿燥,且听小的一一道来。”石一拱了拱手,遥遥的望了一眼学宫。“众所周知大名鼎鼎,一身轻功天下无双,cǎi_huā之术无敌于天下,正是如此为武林正道所不耻,在朝廷也是缉拿榜单前几。而这玉京城中,除了大内高深莫测,就是巾帼学宫就,汇集天下女流之辈,各有所长,重要的是都是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故为天下cǎi_huā贼所倾慕之地……”
有人道。“这学宫不是防守严密嘛,还有锦衣卫进驻。”
“这位客官说的不错!”石一点点头。“这么多年来一直相安无事,反而屡屡折损无数小贼,虽大名鼎鼎,也不是那么容易得手的。可后来方知啊,此事别有蹊跷。”
眼看着石一又拿起茶,慢悠悠的吊着胃口。
楼上有人不由去骂这断章狗。“这厮又卖关子!左右是编些个说辞,多讨些个钱。”
“客官此言差矣!小生虽是说书为生,到了茶楼也与诸位一样,都是来饮茶的客人,彼此说些闲话,哪里会要你们一文钱,客官若是愿听,小的便径直说了……”石一神情认真,在说道。已经进过学宫了。”
茶楼顿时一阵哗然。
石一气定神闲,等众人声浪平息,才道。“这厮是伪造了通行手帖,混了进去的。这巾帼学宫固然防范周密,但也实则外紧内松,进去之后那便容易多了,里面多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之辈,这就更容易得手了。”
“而且昨晚,也偏偏有袁女侠在其中。城南振威镖局的袁洁女侠,总镖头之女,也是闻名遐迩,美貌端庄。少时曾在学宫求学,现今是回来探望,相遇之后,那位cǎi_huā无数的大盗怎么可能放过这朵娇滴滴的花儿……”
“虽是惊动了锦衣卫,但还是被这贼子仗着轻功掳走了袁女侠啊,辱了清白。可叹可悲……”
这人眉飞色舞,口齿生风,将整个事情半扯半拉。
接著话风一转,说锦衣卫齐齐出动,誓要挽回面子……
这时候茶楼里又是一阵骚动,望向学宫那边,却是又有了动静。
“小贱人!给我滚出来,老子瞎了眼了看上你这种破鞋,要被肉了也不找我……”
一群锦衣纨绔京城恶少在学宫外面骂着,仿佛遭受了多大的损失和心里创伤。
袁洁隔墙听着就知道是那高泉铭的声音,玉脸微微发白,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
消息不知道怎么泄露了出去,高泉铭知道了之后气的脸色发白,摔碎了好几个花瓶。
自己看上的女人百般推脱不肯过门,现在还被毁了清白,怪她没有洁身自好。而且寻常女子受辱早就自尽了,何以还苟过于世。
“学宫门前,不得喧哗!”
有锦衣卫按着自己佩刀,上前来。
“放屁!你这狗腿子敢动我一下试试!”
这群公子哥中有人趾高气昂地走过来,先挑起拇指点著自己的鼻子道。“我叔叔是护国节度使,检校太保,开府仪同三司。你个家伙动我一下试试?”
即便是锦衣卫,也不敢无缘无故去动这些个官二,不由忌惮着。
他们就在外面辱骂,也是仗着这些。
那个脸白身材肥臃的高泉铭笑嘻嘻上前一步,大骂道。“姓袁的小贱人,天生的淫材儿!装什么正经呢!告诉你!你娘那个老sāo_hu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