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袂半倚着身子靠在椅子上,一直反复翻看着手中的折扇,仿佛折扇上能生出一朵花出来似的。待到听完了尤研夕的话后,这才转而看向众人,停下手中的动作,轻描淡写地道:“只怕属意八皇子的,不仅仅是太后一个人吧!”
舒袂此话一出,舒伊之与尤研夕心中皆是一惊,立即回头露出疑惑之色,两双眼睛都死死盯住了舒袂。看样子,似乎是想听听他说出这般话语的原因。
舒袂看了看疑惑的二人一眼,“唰”的一声合上了手中折扇。不着痕迹地收起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对着众人认真解释道:“皇上立储多年,可如今朝中仍有五皇子、七皇子与太子分庭抗衡,并未把自己手中权力交付与太子。而这其中,又没有让任何一家独大,始终保持在相互制衡的状态。你们想,这背后若没有人暗中支持,以五皇子与七皇子的实力背景,又拿什么与太子相争?这样的局面,其中只怕是有人故意为之吧!”
舒伊之与尤研夕闻言,相互对视了一眼,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一丝笑意。可这一景象落日舒袂眼中,只看得他心中发虚起来,总觉得这祖孙二人的这笑容里,似乎隐藏了一种算计和不怀好意地意味在里面。
众人在听完几人的分析以后,都是一脸的不可思议,本来他们都没有想到这一层,可经舒袂这么一提醒,虽然舒袂并未说明这后面之人到底是谁,可实际上大家皆已是心如明镜了。
“话说回来,这次到底是谁派了人在回府的路上劫杀你们呢?”舒褶看了看众人吃惊的表情,见话题扯远了,于是话锋一转,摸了摸下巴上并不存在的山羊胡,看着尤研夕问道。
舒褶心想:今日入宫之事,本就是将军府临时接到的旨意。若是说知情的人,除了舒家的人便只有皇宫里的那位了吧。要是说知情且能够安排人手提前在半路设好埋伏的……那恐怕只有……
可他又转念一想,照着几人之前的分析,太后这次本就意在于拉拢将军府,让将军府能成为她的助力,能够扶持八皇子登基。这样一来,那此事必定不会是她做的。至于其他的人……舒褶就更是想不到了。
尤研夕凝眸想了想,目光扫过房中众人,对着舒伊之问道:“外公与先帝关系甚好,可知道宫中皇家暗卫的具体人数?以及……派给诸位皇子公主的各有多少人?”
舒伊之不明白尤研夕为何忽然问起这个,但还是思量了一番后回答道:“皇家暗卫全权负责保卫皇帝的周身安全,历朝历代,皆是由皇帝直接支配管辖,要说派给皇子公主的话……最多不会超过两三人。毕竟暗卫需要多年的精心培养,并非是一般的家丁护卫。但若是说皇家暗卫具体人数的话,那老头子我可就不知道了。”
尤研夕闻言,心中却是更加疑惑了。她原本猜测的是,在路上遇到的那群黑衣人,可能是某人派来的皇家暗卫。对于淳于彦手下暗卫的实力,尤研夕还是十分相信的,但在面对这些黑衣人之时,强如洛王府暗卫竟也显得有些难以应对!由此便可推断,此次刺杀她们的人绝非什么泛泛之辈。
再结合尤研夕在宫中遇到的人中,唯有安宁公主有刺杀她的动机,所以回来的路上,她便已经认定了那是安宁公主派的人。
可此时照舒伊之这么一说的话,就算真是安宁公主派人来刺杀她的,那她也没有那么多武功高强的皇家暗卫可供调动啊!
一想到那数以十记的武林高手出动,只为来杀她一人,而自己却连对方是谁!背景如何!都不知道。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股懊恼之意,眉头也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难道夕儿也不知是谁?”舒祁见尤研夕满脸疑惑与愁云,急忙开口问道。
尤研夕摇了摇头,随后强行挤出一丝笑容着看向众人道:“之前还有所猜测,可是在听完外公的话后,我也不敢确定了,可能是我多想了吧!那些刺客会出现在那里,也许他们针对的压根就不是我们,只是刚巧被我们撞见了呢!不然就我一个弱女子,如今又怎么会安然无恙的回来呢?”
听尤研夕这么说,众人都低下了头思索起来。虽然尤研夕的这个解释显得有些牵强,但在没有切实怀疑对象的时候,这也不免是一个合理的解释。
众人思索片刻以后,都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对她的话表示深信不疑,尤研夕见状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快跟我们说说,你是怎么跑出来的?为何身上有那么多血迹?”老夫人经这么一提才想了起来,一群人刚刚光顾着问尤研夕有没有受伤,都还没细问她是怎么抽身跑掉的呢。
当时的情况是,骡马吃了尤研夕那一鞭子后,便拉着马车朝着街市疾驰而去。过了许久后,玄月见人没有追上来,才自作主张地找了辆马车,把老夫人和舒晴送回了将军府,而她自己则架着车返回了出事地点接应尤研夕。
等到老夫人和舒晴回到将军府以后,其他人才闻讯匆匆赶到前院。就在舒玹召齐府中护卫,准备前往支援时,尤研夕已经一身血污进了大门。
“对啊!听你外婆她们说,马车外面是黑压压的一群人,二舅母都不敢想象,你们当时得有有多害怕!光是听着,我这心里就不自觉的跟着七上八下了起来。”二夫人看着依旧浑身是血的尤研夕,眼泪不自觉地便流了下来。虽然知道她并没有受伤,可一想起来心中还是后怕不已,忙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