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上海黑白两道势力最大的两个家族的共同的期盼下,洪大小姐和警察局长的儿子林启凯的婚礼在今天举行了。

因为林启凯留过洋,他们选择了在教堂举办西式婚礼,洪大小姐的婚纱是提前几个月在外国订做的,洪林两家在上海最大的饭店办了三百桌酒席,宴请各路亲友。

这些都是颜如梦在报纸上看到的消息,从婚礼的前一个星期开始,罗浮生就没有在美高美露过面。

自己爱的人的婚礼,他却要鞍前马后劳心劳力,不知道那是怎样一种苦涩的滋味。

即便是上海滩最热闹的婚礼,也不妨碍美高美的歌舞升平、醉生梦死,凌晨两点颜如梦出场唱压轴的最后一首歌,之后在就连这个不夜城都要打烊了。

就在颜如梦以为今天罗浮生也肯定不会在美高美现身的时候,她在台下的一个角落里看到了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只见他正被几个舞女和歌女围着,站在桌子上把一瓶又一瓶的洋酒灌进自己的肚子里,旁边的舞女们不劝着,还起哄地给他计时,看他喝一瓶最快能用多久。

今天霜姐大概也收到了请帖去喝喜酒了,管她们的人不在那些小丫头们就要造反了,竟然敢灌老板的酒。

几个平时私底下眼馋罗浮生皮囊的舞女也很起劲地凑在里面,不停地给他敬酒,好像只有这个时候她们这位脾气差的阎罗王老板,才会跟她们零距离接触。

颜如梦担心他这样喝下去会喝死,最后一首歌唱完之后顾不上答谢捧场的观众,便径直来到最角落的这一桌,喝止住那几个还想往已经不醒人事的老板嘴里灌酒的女孩。

“你们闹够了没有?”

还在起哄的人群立刻安静下来,大家都回头心虚地看着她。

“闹够了就赶紧换衣服回家去。”

虽然颜如梦来美高美才三个多月,毕竟正当红,那些人不得不给她面子,听了这话即便有些不情愿,也只得怏怏地散开了。

今晚罗诚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颜如梦找了个侍应生把罗浮生扶到他自己的房间。

他的房间在美高美的顶楼,房间挺大,颜如梦觉得有点loft的感觉,头顶上有一扇巨大的天窗,可以看到刚开始被霓虹和光源的污染下,这个时代仍然璀璨的星空。

“哇,没想到成长于上世纪的前辈你,还真是会享受啊。”

颜如梦对昏睡在床上的人说,可惜那个人睡得很沉根本就没有听到她的赞扬。

自从来到了这个年代,颜如梦在二十一世纪那些小资的生活习惯就受到了相当大的限制,不能去ix影院好莱坞大片,找不到全国各种口味的美食,不能买一个胶囊咖啡机放在家里,就连她最钟爱的火锅都没有九宫格口味的。

以前她深夜睡不着的时候,喜欢坐在房间里的飘窗上,看看这个城市的夜景和深夜的星空。

见到房间的主人睡得很熟,颜如梦大着胆子在这个文艺气息十足的房间里参观起来。

美高美这栋大楼有三层,罗浮生的房间却位于三层顶上的一个独立的楼层,有点类似于阁楼,因为基底建筑所占面积比较大,这个阁楼要比一般的阁楼大得多,朝南那面的落地窗边放着他的大床,不远处停放着一辆相当帅气的军用摩托。

颜如梦几乎可以想像,他骑在这辆摩托车上,美高美那些女孩们会露出多夸张的表情。

房间里其他的摆设似乎都很随意,可这随意中却又带着几分相得益彰,比如很有艺术家气息的铜质落地灯,巨大的外形像鸟笼的吊顶躺椅,不过她最喜欢的还是头顶上那扇天窗。

在这样一个夏天的夜晚,坐在如同天幕般的窗户下面,一边弹着吉它一边仰望星空,是多么惬意的事情。

虽然没有吉它,这样的星空却美得令颜如梦一时间忘记了身处于一个男人的房间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颜如梦才被昏睡的人梦中的呓语拉回现实,他在说什么?

“澜澜,不要走。”

颜如梦来到床边,对趴在床上的人说:“都已经醉成这样了,你怎么还这么执着,你们不是已经决定要放下了吗?”

床上的人自然是不会回答的,口中还在念一些她听不清楚的话,明明清醒的时候那么不讨人喜欢,可是昏睡的样子却又像个天真的孩子,长而密的睫毛在眼睛下面形成一道剪影,显得纯真可爱。

这样看了一会儿,担心他卧睡会呼吸不顺畅,颜如梦决定将他翻过来,免得半夜他的老板死于窒息,她就很可能面临失业的风险。

你永远不知道一个昏睡的人有多重,颜如梦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翻了个面,可是身体的另一侧都被翻到床的外面,她绕到床的另一边想把这个巨大的婴儿往床的中间推一点。

像是感受到了外界的骚扰,前一秒还在昏睡中的罗浮生睁开眼睛忽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拉住颜如梦的手臂,怔怔地看着她。

“咦,你醒啦?”颜如梦想着醉酒的人应该会比较口渴,便问:“想喝水吗?我去给你倒。”

罗浮生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动不动地拉着她的两只手,完全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颜如梦仔细地盯着他宛如星空般明亮的眼睛,发现里面根本就没有焦点,原来还没醒呢?

她尝试着把手抽出来,可是经常以砍人为健身方式的罗浮生力气大的惊人,便柔声哄他:“你把我的手松开,好不好?”

听了这句话,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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