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卡特里娜躲在帘幕后面,借着遮挡,将脏水消散在空气中,并且拿着手帕狠狠的擦了擦嘴。
即使漱口完毕,口中那股甜腻的感觉也挥之不去,并且有渐渐转化成苦涩的苗头。
这味道不太对
卡特里娜皱起了眉头。
如果说之前她只是觉得这是负责酒水的管家先生开始朝着主人的方向狂奔,或者干脆是调制酒水的那个厨房女仆手抖放多了甜味剂,现在她可觉得这东西大有问题了。
魔法师将酒杯凑近,又仔仔细细的闻了闻,一股醇美馥郁的葡萄酒香扑鼻而来,和平日里饮用的葡萄酒别无二致,似乎没有什么不对。
但卡特里娜知道,这就是最大的不对了。
这杯酒不是普通的酒。详细的说,它应该是卡特里娜的实验产物的衍生物——那种意外鲜明的红色来自于她当初在艾米莉家里弄到的、用来做实验的变种魔法越橘。
虽说这一个多月来,卡特里娜诸事缠身,研究也断断续续,对这种新魔法植物的认识只能算是略知皮毛聊胜于无,但好歹开发出了一种特性:用它的果汁和葡萄酒调和饮用的时候,会产生一种微妙而中正的酸香。
而这种酸香是可以闻见的。
卡特里娜摇了摇杯子里的酒液,一边满场寻找负责酒水的管家先生,一边思索着哪种魔法药剂会让酒变得巨甜。
她倒是能想起几种让食物变得过甜的致幻剂、毒药,甚至增益药剂,但绝对没有漱过口之后还能巨甜到发苦的品种。
当然,她毫不怀疑,自己是中了亚历克斯先生的某种计谋。至于具体是什么,还需要她慢慢想。
但暂时可以令她放心的是,至少亚历克斯先生没打算策划传说中的暗元素魔法师专用恐怖行动。否则以她中招的时限来看,这满堂宾客早就一个不留了。
现在,奥莉薇娅正被一群小姑娘围着,问这问那——看上去她的“女人缘”和在伊文斯公学的时候一样好,乔安娜独则是和男孩子们聊着什么,梅丽莎和艾米莉站在窗前,吹着风窃窃私语。
看来亚历克斯先生也没有为了人身安全就对魔法师进行定点清除。
虽说她一直觉得亚历克斯先生施法水准不行,但魔法师的战斗力并不仅仅是依靠施法水准就能评定的,想象力也至关重要。
简单地说,脑洞要大。
话说回来她是什么时候开始觉得亚历克斯先生施法水准不行的?
卡特里娜挑了挑眉,尽力维持住平静的面色,加快起寻找特米里克的步伐。
既然亚历克斯先生已经出招,肯定是在汤姆·苏的提示下察言观色将她防,这会儿说不定就在人群中光明正大的观察自己呢。她已经输在了起跑线上,肯定不能让对方更胜一筹。
自己怎么会犯单纯的以施法水准判断一个魔法师的战斗力这种错误呢?虽说魔法师不比阿梅莉娅大帝的炮兵和火枪手,但在准备充分的情况下对毫无准备的人群发动一场恐怖袭击并不比一个拿着ak的精神病患者更难达到目的。
看来亚历克斯先生的警惕性比她想想的要好,而她中招的时间比她喝酒时要早。
卡特里娜一边思索着,一边找到了正在斟酒的特米里克,她拍了拍老管家的肩膀,语气不悦:“特米里克,今天负责调制甜酒的是谁?”
当然,她知道自己拿到这杯特别甜的酒估计和特米里克先生没有什么关系,但身为一个戏精,她知道做戏最能骗人的就是做全套的本色出眼。
“是茜拉,怎么了,小姐?”管家先生放下酒**,颇有些疑惑的回答,“出什么问题了吗?”
“这杯酒太甜了,”卡特里娜举起酒杯向特米里克示意,“像是手抖放多了甜味剂,或者是放了两次甜味剂。”
“我不知道是只有我一个人喝到了这种令人不愉快的东西,还是也有客人和我一样倒霉,总之,让哈森太太处理这件事情。”
卡特里娜阻止了责任心极强的管家先生立刻去纠正莫须有的错误,转而问起了另外的问题:“今天的宾客名单里有坦普尔医生吗?”
“自然是有的。”特米里克点了点头,“还是您特意叮嘱,给坦普尔医生发请帖,以感谢他对哈林顿和劳顿米尔太太的帮助。”
好吧,我忘了卡特里娜毫无反省之意的把这个不重要的信息丢在了脑后。又问:“坦普尔医生现在离场了吗?”
虽说加西利亚的舞会一般都开到挺晚的,大部分都在凌晨三四点结束,但体力不支或者休养生息像灰姑娘一样十二点回家也不是没有。
卡特里娜也就只有毕业当晚那次皮了个通宵,常态下也是早早上床型的。
“是的,您和肯尼斯先生聊天的时候,他就已经离场了。”
管家先生说着,还给了她一个“您真是不负责任”的眼神。
好吧,这是女主人的职责。
卡特里娜无奈而隐晦的翻了个白眼,捂住额头,略有些痛苦的说:“好吧,这不重要。我其实只是有点头晕。”
她举着酒杯,转了个身:“本来我想找坦普尔医生问一问,不过现在看来我更需要新鲜空气。让劳顿米尔太太暂时照看全场吧,我出去走走再回来。”
说完,魔法师加快脚步,像通常作过死之后害怕管家先生追杀一样穿过人群溜进了花园里。
她有个不太好的设想。
如果分别有两个暗元素魔法师对她出招了呃?
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