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的时候,坦普尔医生还是那么一副拘谨的老样子,路易斯不甚热情,卡特里娜更是心不在焉。
她还想着看水妖毒素催化配方的具体内容呢!
好在哈森太太在晚餐上特别的用心,使餐桌上的各位不至于无事可做。因为虽然不是人人健谈,但肯定是各个个能吃的。
牛肉炖的很嫩,炸鱼非常酥脆,汤更是鲜美极了。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是蛋糕似乎有些过甜,不过卡特里娜不是很在意,她吃到甜点的时候都困的没胃口了。
看来今天消耗太过,已经不能支持自己的看书活动了
这么想着的卡特里娜在吃完晚饭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晃晃悠悠的走上二楼进了卧室,在黑甜乡里一夜好眠。
等到第二天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透过不甚明亮的窗子,能看到远处的乌云聚集成一片,大朵大朵的向荒原上压来,风吹动着树冠和花草,呈现出一阵颓败的景色。
魔法师站在窗前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早饭是赶不上了。
她换好衣服,想摸去厨房弄点儿吃的,没想到刚走到楼梯口就看到了劳顿米尔太太。这位可敬的女士今天穿着深绿色的天鹅绒女裙,裙摆特别的窄,完美的塑造了女仆的噩梦这种形象。
因此,那两个看上去是说什么话被她抓了现行的女仆,现在真的是战战兢兢的。
“我亲爱的劳顿米尔太太,”卡特里娜露出一个温和又无害的微笑,站在了女管家面前,“你站在这儿,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她的手背在身后,对那两个被逮住的女仆快速的挥了挥,示意她们先跑。
“是的,小姐。”劳顿米尔太太抿了抿嘴,还是维持着礼貌回答了这个问题,假装没注意到魔法师蹩脚的小动作。
两个女仆面露感激的对卡特里娜行了个屈膝礼,小步跑开了。
“坦普尔医生清晨的时候已经走了,他留了医嘱,说乔治·哈林顿基本上已经好全了。”
这么快?卡特里娜不禁惊讶的挑了挑眉。这么恐怖的恢复速度,不是骑士体质没人信啊!
她想了想,问:“这么说,路易斯还没醒呢?”
“没有,”管家太太摇了摇头,难得露出一点柔和的情绪,“先生很少能睡的这么沉。”
卡特里娜看了看墙上挂着的钟表,又想了想路易斯的年纪,难得的同意了劳顿米尔太太的意见。
“我还要向您道歉,小姐。”劳顿米尔太太竟然还出现了不好意思的神情,“由于我的疏忽,卡莉错误的把贝蒂做的蛋糕端上了桌,竟然让您吃了这种完全没有经过训练的即兴产物。”
“这没有关系,我也很期待贝蒂的厨艺。”卡特里娜笑了笑,好吧,她现在知道为什么昨天晚上的蛋糕会那么甜了,“至少我现在可以期待她以后是个不错的点心师了。”
初学者的小错误嘛,不过没做出把盐当做糖放进去的事情就不错了。
女管家的尴尬明显缓解了不少,她对卡特里娜欠了欠身就要离开,魔法师连忙问:“等一等,我现在还不知道坦普尔医生的全名呢。”
“他的全名是菲利克斯·坦普尔。”女管家简洁的回答道。
卡特里娜惊讶的挑挑眉,这个名字在加西利亚可真的算不上常见,在海对面的法杜尔或许会多一些,但更多的是在法杜尔北方的高寒地带使用。
那里有一些据说至今还很原始的国家,居民们的发色、肤色和瞳色都很浅,而且高大强壮。坦普尔医生除了肤色,和那里的人都不像。
魔法师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不过劳顿米尔太太是不会向主人传播这种八卦的。她想了想,决定这种事情还是问艾米莉比较好。因此,她马上就准许了女管家的告辞,自己也换了个方向。
她要趁着乔治·哈林顿还没走,去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因祸得福,成为了准骑士。而且还要找贝蒂提一下,自己需要定制一个在书房里使用的移动楼梯。
贴身女仆嘛,在她的认识里,这个需要女管家特别培训的岗位就和女秘书差不多。
下了楼梯,再转个弯,哈林顿的临时病房离厨房并不远。门只是半掩着,从里面能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魔法师从门口望进去,体格健壮的哈林顿正靠坐在单人床上,面带笑容,贝蒂坐在床侧的凳子上,正低着头,朗读着那本摊放在腿上的书。不甚明亮的光线从窗子外面斜射进房间里,带来温馨而易于安眠的气氛。
虽然贝蒂已经十二岁了,哈林顿估计最多二十五岁,但卡特里娜还是莫名觉得这个场景好比孝顺的女儿和养病的老父亲。
她不合时宜的想到,那个如今已经漂在海上,暂时失去并可能永远失去妻女的乔治·贝维尔,有没有感觉到后悔呢?
卡特里娜带着些许不忍,在门板上轻轻的敲了敲。关节叩击木板的声音将贝蒂从阅读的世界里拉了回来,小迷妹高兴的合上书本,站起来对魔法师欠了欠身。
“小姐,你是来探望乔治的吗?”
“是啊,”卡特里娜伸手揉了揉萝莉的脑袋,这个动作让女孩本就因兴奋而变红的脸颊变得更红了。
然后魔法师将目光投向了乔治·哈林顿。虽然是她给他治疗的伤口,但这还是她第一次看清楚这个年轻人的长相。
他看上去不到二十五岁,长着一头在加西利亚很常见的棕色头发,剪的很短,再短一些就是寸头了;眉毛浓密,深陷的眼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