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该不该吃些好的?该不该用些好的?这是神赐给我的。”
“该吃!”老爹对着儿子竖起了大拇指,眼眶湿润了:“阿台这些年可是吃苦了,以前睡草棚子啊。回城里家的时候。我看他身上都是大红疙瘩密密麻麻,那是蚊子毒虫咬的。”
“感谢神!现在终于苦尽甘来了!哈哈!”王心台对着老爹举起了红酒酒杯,后者正在擦眼泪。
擦干了眼泪,干了杯酒。老爹呵呵的笑了起来。拍着儿子肩膀对堂侄炫耀:“你堂哥现在可有钱了。我们在城里都买了四处店铺了,城外有一百亩水田,还有个西洋小别墅两个月前刚全款买了;只要你好好干。咱们都是自家人,是亏待不了你的。”
“您这么有钱啊?”王芫再次瞪大了双眼,以往这对总是补丁衣服穷传道人形象现身的父子,竟然是大富翁。
王心台也想起了以前的艰难岁月,他伤感的抽出雪茄抽了几口,说道:“小芫,以前你哥被几个坏人骗了,结果受到了牵连,被官府抽了鞭子,当时你伯父有病,家里一贫如洗,我实在没办法了,听说城外有新工厂开工,这边好找工作就来了。
在睡了几个月窝棚之后,我那天晚上听了一个传道人讲道,他知道我穷,就给了我几毛钱让我去买碗米饭吃。
我那天吃饱了,在窝棚里可感谢这个善人呢,想着他说的:“你想别人怎么对你,你就怎么对待别人。你要去做善事。”
我琢磨着去哪里做善事,突然间就想起以前老家有位戚大善人,那位大善人是满清时候的,本来家里非常穷,在某年一次大洪水之后,他把粮仓里仅剩的粮食都拿出来分给灾民,还变卖自己几亩地赈灾;
结果呢,被朝廷嘉奖了,立刻成了大名人。
每次附近有个灾有个难的时候,心善的富人就去找他,给他钱粮让他代为放粮赈灾。
结果呢,他虽然什么事也不做,但死的时候,已经良田万亩,家里雕梁画栋,妻妾成群,成了当地最大的富豪。
他的名言就是:‘做善事能赚钱。’
那怎么做善事呢?怎么做善事赚钱呢?
那就是开个教会啊!”
说完,王心台抽着烟,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那边老爹指着自己儿子对王芫炫耀道:“侄子,你哥已经有了痛风病了,每晚脚趾疼得要死!刚得的,就是因为吃的太好得的,这是富贵病啊!”
王心台谦虚的摆了摆手说道:“保罗身上还有三根刺,我这点痛风不算什么,最近胖得太厉害了,小芫你回去可以为我代祷,让神拔去我身上的这根刺。”
王芫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原来是以为要为神尽忠、为福音受苦,却发现这里有人可以发财啊。
“大哥,既然谭同恩离开教会了,现在传道和讲道的人手不足,我们要不要雇佣个新讲道人?”王芫问道。
“你来替谭同恩嘛。”王心台瞄了一眼王芫。
“我口才不是很好,遇到人多的时候就紧张出汗,还结巴。”王芫老老实实的说道。
“正好,我以后只雇佣讲道水平差的讲道人。”王心台冷哼一声。
“嗯?这是什么意思?讲道水平差怎么给予信徒充分的属灵喂养呢?”王芫问道。
王心台把雪茄狠狠的掐灭在黄铜烟灰缸里:“我才不管什么喂养不喂养呢,只知道,以后再也不能出谭同恩这种事了!宁可要个老实没本事的讲道人,也绝不许来个厉害人再抢羊了!羊就是财!”
为了保持自己的绝对控制力,就降低讲道水平?王芫出了一头冷汗。
接着王芫继续问道:“大哥,我有一事不明,请您一定指教。”
“小弟,以后一家人了,别客气。”王心台端起一杯汤羹,斜着眼说道。
王芫说的是:“我不明白,您为何老在教会讲道中攻击其他教会呢?上次骂了卫理公会是异端,这次听说您骂了浸信会。虽然对方小学的计划可能与我们教会建立小学计划竞争,但是那是正统大教会,骂他们不太好吧。”
王心台仰脖子喝下鱼汤,大笑道:“就是得骂,而且就是要骂大教会!”
王芫愣了:“这是什么个道理?”
王心台反问了一个问题:“小弟,你要怎么变现自己对耶稣忠心呢?”
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答案长度往往是一辈子,那还战战兢兢,王芫一紧张又结巴了。
王心台挥动着手指解释道:“告诉你,很简单,仇恨是最快的显示自己忠心的方式。”
“什么?仇恨显示忠心?”
“对!你看去年殿试里皇帝让考生辩论豆腐脑是咸还是甜,吵得一塌糊涂,但是假如有个宗教,叫做甜豆腐教,那么我们信徒如何表现我们对教义虔诚呢?
最简单也是最正确的法子是一辈子老老实实的吃甜豆腐脑,绝对不碰咸的,这样死了之后,见了豆腐脑大神说:‘看,我是你忠心的仆人。’
但是这太累了也太笨了,你默默的吃了一辈子的甜豆腐脑谁记得你?谁夸奖你?
最快的法子就是找一个吃咸豆腐脑的小子,看他身材瘦小、衣服破破烂烂、好欺负,你上去一拳打他脸上,把咸豆腐脑泼在他头上,大吼一句:‘你这个异端咸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