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潘有你有本事吗?我看不见得。这些钱他从美国拿回中华区来,能干什么?在福建起一堆碉堡、娶一窝子妻妾,天天躺在床抽鸦片?他也就能干这些了,福建哪里有什么工厂。
你的工厂养活县城里多少人?多少家庭靠你吃饭?老潘在清国能做什么?自己全花了抽了,这是恶心的猪!
而且你不拿他的钱,以他那种愚蠢而疯狂的脾气说不定把钱会输给别人。
从这个角度,这些钱是帝给你的,让你拿回来发展商业、为宋国人谋福利的。
且不说你当年不是基督徒,就算你是,也没什么。我们宋国经常朝清国讨要赔款,那么多银子从海运到我国,清国百姓怎么办?清国官员怎么办?清国皇室怎么办?总得有人腰包被掏?你说我们替天行道是对的,但你说我国恃强凌弱也可以啊。
不就是这回事嘛。
圣经说:神要恩待谁,就恩待谁;神要夺走谁的东西,就夺走谁的东西,一切随神的心意而定。这岂不是也暗合你所讲的:神叫万物互相效力,叫你这种爱神的人得益处吗?
现在情况就是:你,一只帝国飞鹰,马就要振翅高飞,超越龙川,让帝国进入你的视界,你马就要脱胎换骨、超凡入圣,何必为了那头清国蠢猪搞砸马就要搞定的事情呢?”
郑阿宝一说完,张其结抬起头,握拳说道:“好!我听你的,就请潘近星先离开龙川休息几周,宝少爷!潘近星要9万元,我给不了,事后我给他5000元,从此恩怨一笔勾销!”
对方被自己说服了,郑阿宝露齿微笑起来,但是他立刻又说道:“为了保险,光搞定潘近星还是不够,他说的那个人证,你一会想办法套出来地址,我去处理这事。”
“您什么意思?”张其结闻言一愣。
“没有证人,他空口无凭。就算造你谣言都造不起来了!”郑阿宝笑道。
“您打算怎么对付这证人呢?”张其结问道。
“不是在牢里吗?那最好办,随便找个帮会就办了,神不知鬼不觉的。”郑阿宝残忍的一笑。
还是要出人命?张其结瞪着郑阿宝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郑阿宝站起来,绕过桌子,走到张其结身边,把手放在他的肩头,耐心的说道:“其结啊,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你想想,你我谁对帝更感恩?
神不过给了你几万美金,一个小县城的首富身份;
而神,你知道的,给了我整个帝国商业金字塔顶尖的交椅!
祂给我的比给你的恩典还要多!
圣经,耶稣做过一个比喻:有个好心的富人免了甲100两的债务,又免了乙1万两的债务,问谁更感激这富人?当然是乙,因为他的债更多,他的罪更深重!
我是做军火的,军火就是用来杀人的。虽然战场作战不是谋杀,而是光荣的战斗,死的人记不到勇士和我的债,但是流的血总是我也有份。
做这一行,做到我们这种宫廷商人的位置,手都免不得流血,免不得大量的罪恶要去做。
我的罪比你的罪更多,更深重。
但是总是要有人去做啊,否则谁去造子弹射杀匪类保家卫国?谁去造枪炮给我们的士兵列装?谁去行贿清国官吏销售产品赚来银两给工人口饭吃?谁去深入敌国,搜集情报交给朝廷?谁去对抗列强的军火商,保护本国财富不外流?谁去雇佣工业间谍偷窃别人技术来提升我国工业水平?
帝国需要我们这么做,百姓需要我们这么做,皇帝需要我们这么做!
所以我经常感到无比罪孽却又无比荣耀,因为我所做的是神交托给我的使命,让我可以有从生到死为之奋斗为之献身的事业,而且是为了吾神吾皇吾国的荣耀去做!
对于你而言,看起来选举是为了你自己的事业和官位,但是选举是政治的西学东渐,是神圣化的一个部分,是可以让神皇陛下龙颜大悦的国家大事,你看似为了自己,但是你其实也是为了神、为了皇帝、为了我们海宋而战斗的勇士,那么要不要为了神之荣耀做出一些牺牲呢?不管手段如何,你的目标是神圣的!那么为什么不奋勇向前?!!
为了那荣耀!为了那使命感!
哈利路亚!”
讲这番话的时候,郑阿宝没有看坐着的张其结,他一直站着看着玻璃窗外面的滚滚云天来讲,讲完之后用力的拍了拍张其结肩膀,然后走开了。
就在这时他听到背后椅子擦着地发出大响,张其结站了起来,就听他喘着粗气的声音大叫起来:“宝少爷,我去做!我这就找人去做!”
郑阿宝回过头来,赞许的一笑,却连连压低手让他先坐下。
他心里却道:“一开始说谋杀不行,就先说服他同意绑架;一旦认为绑架可以了,那么谋杀却也是可以的了。这就叫循序渐进,要拉一个人下水游泳不妨先说服他湿鞋是无所谓的。”
分钟后,喝得满脸通红的范林辉被王鱼家略微扶着进来了,郑阿宝让他们来。
着背手站在办公桌后一脸森然的宝少爷,和办公桌前面色紧张的张其结,一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顿时让范林辉的酒吓醒了大半,他推开王鱼家,自己乖乖的站好,和王鱼家一起鞠躬问好。
“把门关。”郑阿宝一边说着,一边把一本牛皮封皮厚的如同巨砖般的圣经从行李拿出来,重重的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