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是保卫自己的钱,第二才是当选议员了;
但是所有的询问都石沉大海,无人知道他是谁。
一个匿名的人,怎么能做后台?钟家良再来10万,他帮不帮?
所以面对可怕的危险和不可知的帮助与否,商会众人真的如同背上背了个沉重的十字架,怎么敢掉以轻心,因此大家也都疯了一样站在台子上和对面造势的民主党死战,即便浑身汗透衣衫,嗓子嘶哑不可放声,也不会下去台子下休息了。
战争进入白热化阶段。
这种时候,能让自己的彩票多卖一元争取多一张票,也许就决定自己几千元和所有心血的归属了。
面对记者们,范林辉握拳大吼:“民主党是自取灭亡!他们老板钟家良已经缩起尾巴要逃了,他们买彩票,是为了自保!钟家良不会投钱了!”
李广西跺着脚符合范林辉,还仰起头朝着记者外面的平民大吼:“别忘了我们刚砸过钟二仔家河鸦片馆!那时候他们怎么不敢出头?他们是骗你们的!想保住第二轮伯乐奖而已!买咱们的票,两轮全拿啊!”
张其结双手反复挥动下压,给人一种成竹在胸的感觉:“我们祷告都可以被应许!那么京城的大侠还会出手!他就是代表基督徒啊!咱们宋国是以神立国的啊!有多少我们不知的基督徒豪杰在支持我们?他们投了点钱算什么?我们必胜!”
王鱼家则以一贯的两眼朝天、出神的态度慢悠悠的说道:“神站在我们这一边,不管对方钱有多多,人有多少,我们必胜,因为神的旨意高过人的意思。”
虽然王鱼家这个人一贯这么吊这么烂的回答让他脚下的记者群少很多,但是真站在台下的记者几乎全是福音类基督徒报纸,听着这种以神为名开战的口吻恨不得激动得要死,一样踊跃的跳着提问题,看起来受欢迎程度也不亚于其他其他三个人。
这时有一个记者死命的挤开同行,手扒上了台子沿,一脚踩在木架的木条上,半截身体上到了台子上,好像要爬上台子去似的,看他这么做,周围做安保的工人们立刻想来拉他下去,有人已经拽住了他的皮鞋往下拉,但是他执拗的半截身体趴在台子上,两手撑住木板硬抗,在这种激烈对抗中,这个记者抬起头仰面,看着自己面前有些不知所措的张其结,他用很扎耳朵的清国官话大吼起来:“张先生,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为啥你还留着辫子,你还心向大清正统吗????”
“大清正统?”张其结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个在自己膝盖前挣扎的家伙,有些不知所措。
但最靠近台子下的一群人全是记者,非常有新闻嗅觉,一听不知死活爬上半截去的这个家伙突然问出这个词,大家都吃了一惊,然后很快有人就阻止工人拖那家伙下来——这家伙敢说啊,问的问题好啊,大家都想不到。
张其结看着那记者,只见他因为死命爬了半截身体上来,而满脸都是尘土,身上的衣服、头上的小圆帽上也都是土,毕竟人家都这么虔诚的死命上来问你,潜意识里就不好意思不说,他手伸到背后捋了捋自己辫子,想说又担心是对面那群混蛋派来的卧底,要是随便说,说不定被人在报纸上添油加醋造谣呢,他想了想,抬起头,好像对着所有记者那样,有些尴尬的大叫道:
“我是留着辫子!但是这不是我爱大清!而是这辫子是我在美国工作的工具,我是熨烫衣服积攒下第一桶金子的,这辫子是因为我每日辛苦劳作防止打瞌睡而拴在房梁上的!龙川每个人都知道我的故事,我辫子的故事!我留着辫子,是提醒自己今日的幸福生活来得何其不易!”
然后他振臂大呼道:“我这辫子不是清国辫子!而我这人是虔诚的基督徒!我绝对热爱皇帝!神皇万岁!满清那群乡巴佬土鳖皇帝去死吧!阿门!感谢神赐神皇给我们!哈利路亚!”
这声明激起了台子下记者和观众的一片鼓掌,虽然是口号,但听到神皇万岁、乡巴佬土鳖皇帝去死还是免不得激动,因为西学制胜不仅是宋国横扫清国的关键了,也是宋人藐视清人的主要理由。
中国人总喜欢地域歧视的嘛。
听到周围人啪啪的鼓掌叫好,拉住那记者两条腿的工人也笑着使了个眼色,说道:“大爷,您满意了吗?”
说着齐齐一使劲,把那人从台子上抱了下来,扔到了人群里。
但谁也没想到,因为两人发力突然,那人没有防备,被从台子上放了下来,两脚落地后,身体后仰,帽子掉了下去,露出了头顶上蛇一样盘成一盘的大辫子。
一群西装革履的人看着那头顶上一坨屎一般的辫子,突然鸦雀无声。
宋国人有很多也留着辫子,剪辫子不是一刀切的御令,但是上等人全部都西装革履了,不留辫子了;国人崇拜的枪杆子军队也都是平头,也即是说上层阶级绝对不留辫子了。大部分留辫子的是下等人,或者是老爷子太守旧,作为子孙不得不留着辫子。
但是这个人自称记者,穿得也是西装革履,却刻意的把辫子盘在头上用帽子盖住,这就不是一般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