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里拉出去的时候,只是说要配合治安官巡逻,这也合乎常情:因为工厂护厂队都有枪,但是随便用枪是很麻烦的,所以持枪的工人一般都既有持枪证,顺路也是民兵,这样组织人训练、巡逻、练枪就正大光明和合乎法规、师出有名了――而民兵当然就要巡逻。
结果席胜魔作为先锋最先发难,工厂主和龙川堂就指挥枪手围堵了过去,就是要让几个人逃进衙门,然后把事情闹大。
事情发展很顺利,眼睁睁看着三个一瘸一拐的黑影嚎叫着逃进衙门后,在龙川几个强人撕破脸的豪赌下,龙川堂养着的杀手小弟和治安官先开枪,打死衙门门房,冲了进去。
随后,几个工厂主也指挥手下跟着冲了进去,虽然很多工人很害怕也犹豫――“这巡逻抓贼怎么巡着巡着就成了打进衙门了?”但是工厂主说话也很有分量,他们高叫:“这是抓逃犯!听席探长的没错!跟着他上啊!出事了我们顶着!我们是基督徒,我们有骗过你们吗?事后每人发奖金!”
人多势众外加治安官打头,还有张其结他们因为都是教会活动的骨干,等于是县城基督徒的信仰和精神导师,说话极其有号召力,大家胆气就壮了,结果刘国建的衙门真被打了。
大队治安官挺进衙门之时,整条街上围观的人发出兴奋的大喊大叫,有人大声问:“你们为啥打衙门啊?”
张局长骑在马上对着沿途围观百姓抱拳大叫:“父老乡亲,我们头顶警徽、忠君爱神、执法为民,衙门里有逃犯!咱们是为了保护你们去抓罪犯啊!”
这话激起了大片惊呼声:“衙门有逃犯?”“天啊!衙门里怎么有逃犯呢?”
更有无数叫好声,有人大叫:“好啊,支持官差执法啊!”,有人激动得从树上掉了下来。
而张局长得意洋洋的在马上挺起了胸膛,好像检阅一般走过密密麻麻的人群,心里却笑:“这群无知的百姓啊,随便说点好话,他们就信!太好骗了!真是一群好百姓啊!哈哈。”
随着主力到来,和衙门福建帮陷入僵持的战局一下就被打破了,福建帮倒是还是没有死人。
仅仅是对方一边传来了欢呼和听着就一**的人上来,显得人多势众很吓人,当新来的警官们朝着面前黑暗随便打出第一发子弹的时候,那好像春节放鞭炮一样的火光和声响把对面的福建帮吓了个屁滚尿流:“好么,我们这边枪火也就是一百的鞭炮,人家那边一看就是一万响的大长挂啊,这还打个屁!跑啊!”
在治安局打出第一发子弹,大部分人在黑灯瞎火中艰难的装第二发子弹的时候,福建帮立刻转身就往回跑,衙门中段顿时失守。
本地帮大摇大摆的打起了火把占领了中段,现在刘国建他们只能坚守在自己住宅和电报机要室一线最后半截地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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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手下的簇拥下,张局长小步踱到了一个巷子的拐角,先伸头打量了一下:只见巷子尽头的大门紧闭,院子里灯火通明,墙头上全是人头,影影绰绰的都是枪,那就是刘国建的官宅了。
战术素养差到连灭灯都不懂,不过治安局这边也一样,从墙头上看过去,那边巷子里也是灯火绰绰,灯笼火把一样通明。
张局长在墙角大声喊话道:“刘大人,我是老张,请你立刻让手下放下武器,不要再拒捕了,我有合法的搜查令,我们只是要缉拿嫌犯而已。不要负隅顽抗了。”
只听巷子里一边窃窃私语的声音,那是福建帮在商量什么,接着墙头上传来一个师爷气急败坏的大叫:“姓张的,你别玩这一套!搜查令不就是你自己开的吗?你要脸吗?!你妈的武力攻击衙门!你是造反啊!”
张局长撇了撇嘴,继续大叫道:“我这里有几十条枪、上百号人,你们是挡不住的,还是投降吧。何必玉石俱焚呢,我们**律不好吗?”
“焚你个头,你丫的造反竟然还和我们**律?!”墙头上的那师爷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
这时听着墙里面一片喧哗,好像在架梯子到院墙上,毕竟这是官宅不是堡垒,墙里面没有矮墩让你踩,福建帮都是站在梯子上、大衣柜上、车架上等各种奇形怪状的东西才能站在墙头后持枪瞄准的。
过了一会,刘国建的声音从墙里面传来,听起来不急不躁,就如他平常的官腔:“张局长,你也来了啊?这何必呢?何必因为一个探长的冒失就要搞成这样下不来台的局面呢?听我的,你收了人马,我们进来喝茶谈谈好不好?我保证不追究席胜魔的任何责任。此事就算撇过。”
“呵呵,”张局长冷笑起来,他把手指从鼻子里抠出来,嘴里小声骂道:“这个时候还想玩这套?”
他大叫起来,声音一样的很官腔:“刘大人啊,您搞错了吧?席胜魔探长是我命令出发查赌的,某茶楼终日聚赌贩卖私烟,怨声载道啊,我们收到举报太多了。我不知道您在谈什么啊?现在在您老乡的福建茶楼发现赌场和鸦片,而且抓捕了您的好几个师爷聚赌,还有三个逃进了衙门,这我也很难办啊。本想和您好好汇报一下,谁料想您的茶楼打手、秘书和门房竟然开枪袭警,结果事情变成了这个样子。哎呀!哎呀!哎呀呀!!!这真让我遗憾啊。现在我来找您汇报了,您赶紧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