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六十六城的城主,炎魔阿卡在对六十八城的某场小战役中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来自六十六城的俘虏成为庆功宴上的装饰、□□和食物。
不需要留下它们,魔界八十八城中最不值钱的就是兵源,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它们从深渊的裂缝中源源不断地爬出来,互相残杀吞噬,残存者进入八十八城,然后继续争斗不休。为了争夺食物、性伴侣、误入魔界的主位面生物、星落之城流出的资源……甚至什么都不为,混乱和毁灭是恶魔的天性。
炎魔将几个穿斗篷的尖耳朵暗精灵奉上高座,他们乐于受雇于魔城领主,是极优秀的探子、暗杀者和间谍。并且,高阶的恶魔们模模糊糊能够感觉到,尽管厌恶,高傲的星落之城对暗精灵存在着某种非常隐秘的微弱庇护。
暗精灵一共五名,两名成年男性暗精灵护卫着面无表情的少年,还有一名差不多年纪的侍从侍奉左右,不去理会宴会中的群魔乱舞,克制地自斟自饮。
他们中的女性弹唱起一面小巧的五弦琴,佐之曼妙的舞姿,极其具有煽动性和感染力,恶魔们血液沸腾,抓起中意的对象或自愿或强迫地就地撕咬交.媾,将宴会的气氛推向**。
炎魔被女暗精灵所勾引。全深渊都知道暗精灵的女性全是婊.子,只为借种,全食物链都有过借完种被反手捅死的经历,她们永远在寻找更强床伴的路上。
不过没人在乎,深渊里所有的雌性都是这副样子,包括堕天使,冷酷,又□□。也因此,拥有一个暗精灵情人也是强大的证明,炎魔高兴地接受了。
魔城领主喜爱的一名魅魔情人,悄悄勾走了暗精灵中的地位最低的少年侍从——和他尖耳朵灰黑皮肤的主人比,他更像一个误闯魔界的苍白人类。魅魔听到他们管他叫“人类的小杂种”。
魅魔勾着他来到厅外墙根处——不,她不想搞他,他看上去畏畏缩缩、十分孱弱,魅魔喜爱更持久有力的情人——她勾起他的下巴,朝他施以魅惑的微笑,足够他放下警惕和武器,然后安静地成为她的腹中美食。
他已经被迷得色授魂与,顺从地抬起头,任血色的月影照在俊秀的脸上,笑意盎然,黑瞳染上红光。那红光,那红光……何等绮丽诱惑,魅魔的血液沸腾了,她为某种神秘的存在摄去心神,呼吸战栗而狂喜,柔情万分又激情四射。杀意,食欲,□□。这就是爱情吗。
……
不,是更强效的魅惑魔法。魅魔都过不了意志检定的那种。
少年拖着一只断腿,背着五弦琴和魔法弓矢,右手短剑滴血,左手提着一只肥美的羊蹄——来自魅魔,慢吞吞地从墙根里走出来。他听到宴会厅里炎魔死前不甘的怒吼,会给下阶恶魔造成恐惧震怖效果原地倒毙的那种。
同伴们得手了。他把右腿接上,随便用布条缠了缠,加快速度往外逃,六十六城领主死了,六十五、六十八两城焉有不来占便宜的道理。三家都是他们的雇主,已提前收取订金,最终得胜的那一城会支付后续酬劳。也许不会给,但暗精灵总能自己拿到。
路上遇到几只逃出宴会厅的恶魔——不去抢食领主尸体,而是选择逃跑,可想而知有多弱。他潜行在阴影里,断腿不影响轻灵步法,但他还是选择一路宰过去,佝偻着的背舒展伸直,白净的脸染血,细瘦的肢体爆发出可怕的力量,像个绞肉机或杀神。
死不瞑目的魅魔清楚他并不瘦弱,甚至与大部分暗精灵比,**力量可称强悍。祭司认为是他母亲那点微薄的高阶恶魔血脉在他身上觉醒、返祖。可他们还是叫他“那个人类的小杂种”。一群傻逼。
他在城外和同伴们会和,没人问他去哪了,他们等得不耐烦,再晚一些就要提前离开。暗精灵的团结对外并不影响淡薄的同族情谊。
除了安纳多斯——他们的小主人,为数不多的纯血暗精灵之一。原谅他听到纯血暗精灵几个字就想笑,女性祖辈没跟外族搞过就比较高贵怎么地。
但只有安纳多斯会和他讲话,他问他为什么背着恶魔的残肢,魅魔的羊腿,蛛魔的蛛脚什么的。
因为烤起来很好吃。他笑眯眯地问安纳多斯要不要一块吃。
“布昂莱特!”年长的暗精灵严厉地呵斥,他愉快地答应一声,移开恢复成漆色的眼睛,显得顺从而温和。
安纳多斯礼貌拒绝了,假装的,他会偷偷摸摸地参加他和多洛莉丝的家庭烧烤会。不过安纳多斯和多洛莉丝只吃魔兽的肉,安全清洁。
他们是那种,那种关系,那个词怎么说来着?“朋友”?秘密的,不发生性关系的那种。
不过安纳多斯勒令司职祭司学徒的女精灵给他祈求一个治疗的法术。够可以了。
他的血止住了,不仅止住,扭曲的血肉和骨头被一只看不见的无形之手重新正确地捏合在了一起。
鬼知道她向谁求的,反正不是神。大概是深渊意志。虽然暗精灵根本不信仰深渊,而是信仰某位无名的伟大存在,深渊还是回应了他们。
布昂莱特坚持认为,无名的存在就是不存在,或者就是深渊的化身,屁事多的暗精灵为了标榜“高贵的我们不屑像恶魔一样屈从深渊”所扯的遮羞布。
上一次他这么和多洛莉丝吐槽,不知哪个小人偷听告状,被祭司抓去抽了一百鞭。还好他比较强大,拥有作为战士的价值,才没有直接被送上祭坛。
他兴致勃勃地拖着“战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