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家声音迟疑的说道:“如若将军不封口的话,只怕那些人出去后会乱说。”
这才是让李管家最忧虑的事情。
因为那些家奴被轰出府的一幕,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一些其他的东西,更何况……
自家将军到此时,至今都还没有做出任何举动,甚至连举止都表现的与常人无疑。
这会不会……
是变相的表明对方想要隐藏自己的实力?
用凡人的身份给自己打掩护?
李管家在心里暗自琢磨着,一边想一边又开始琢磨起那些家奴出府之后的情况。
按照李管家心中所想。
那便是那些家奴出去之后,如果被外面把守的重兵拦截,定然会被抓到后方去审问!
这一审之下,
定然是会让对方如同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的将事情依依阐述而出。
将离从一开始,
也没有勒令说,他们不准将将军府中的消息透露给其他人,所以……那些人应该守不住什么消息。
不过……
就说算勒令了,想来那些人应该也保守不住秘密吧?
李管家在心中如是的想道。
眉宇间有些忧愁,在此时,他关心的不是自己,而是关心那些家奴会不会将府中的消息给透露出去……
单论这一点,其忠心度可想而知。
不过将离却未关注这些东西,她的手指在扶手上轻敲了两下,话音轻飘飘的传来。
“无妨!
他们要说,那便让他们说去吧,那么多张嘴总不能全都给堵上,他们想说,那边由他们去吧。”
将离的声音很平静,似乎并不在乎那些被自己轰出去的家奴,会将将军府内的消息透露给其他人。
亦或者说,
她并不在意那些人在得知将军府内的消息后,而有所动作。
“将军,这事您确定吗?”
李管家不确定的问道,虽然将离是这么说,但是他还是有些担心。
倒不是说他信不过将离,而是他对另外两位皇子,有太多的了解……
比将离要更加清楚,那两位皇子是什么人!
而且他能坐到管家这个位置上,定然也是有着不俗的手段与见识,否则……
也不会在那一批赐下的家奴中,直接给了管家的职位。
“李管家所言,我心知肚明,这件事你就不用操心了,那两位知道了也就知道了。
不过是些无足轻重的消息罢了。
即便是知道,只怕他二人也不见得会有多么大的动作。”将离轻描淡写的说道。
“将军,有把握吗?”李管家问道。
“自然有的。”将离回道。
“不过……话又说起来,李管家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其他的问题?”
将离忽然话锋一转,将话题转到了李管家身上。
李管家一愣,过了好半晌,才看着将离,语气不解的问道:“考虑什么问题?
是将军对老奴有什么不满吗?”
李管家不确定的猜测着,不然的话,为何会忽然将话题转到了自己身上?
将离微微侧头,斜了他一眼。
语气中含盖着些许笑意,她说道:“李管家不必如此拘谨,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
你也没必要用那些诚惶诚恐的态度对我,这将军府……不同于京都那些世家那般。
我不讲究那些虚礼,也不想跟你周旋,说那些客套话,有事情你只管说就是了。
我不会因此怪罪于你。”
将离支着右脸,目光无神的望着面前空荡荡的一片语气幽幽的说道:“李管家……
你是不是也该考虑一下自己了?”
家奴都已经送走了,这偌大的将军府内的家奴,就只剩下李管家一人了。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既然其他人也送走了,将离也没道理说会留着李管家在这里。
却见李管家在听到将离所言后。
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诚惶诚恐的给她磕着响头,语气颤颤巍巍的说道:“老奴对将军忠心耿耿,去偌大的将军府,就仅剩下老奴一人了,老奴并不想离开……”
将离没有接话,目光悠悠的看向远方,说道:“李管家,你应该也算是将军府的老人了吧?”
“是。”
李管家不知道将离,为什么要这样问,但还是中肯的回答道。
“你在这偌大的府邸待了多少年?”
“回将军,三十七年。”
“三十七年啊……还真久呢。”
将离语意不明的说道,她的目光微闪,后方的李管家闻言,却觉得心中有些发寒。
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接下话茬。
也不知道他应该做什么,只得茫然无措的在那里磕着响头。
说实话,他为人处事三十七年。
按道理来说,应该也是个处事圆滑之辈,可是不知道为何,在自家将军这里,却偏偏受到了阻碍。
即便是没有与这个人正面对上,但是那种无形之中散发出来的气势,却让李管家觉得心惊。
对方身上的那股血腥肃杀之意,令人不寒而栗。
这是真正从战场上磨砺下来的悍将,这是真正在血与火洗礼中,诞生出来的将军!
光是平平淡淡的往那里一坐,身上的气势就足以惊人。
更让人觉得震惊的是,
对方能将那股气势收放自如!
方才她并未将那股气势散发开来,因而有了家奴们争辩,意图讨价还价的一幕。
但是此时,
对方毫无保留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