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闻言一愣:“你知道了?”
身上伤势痊愈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她可没有跟小将离说过呢。
“我一直都知道。”
小将离不在意笑了笑:“所以你还要阻止我吗?”
‘恶’冷呵一声:“既然你已经做好准备去送死,那我有什么理由阻止你?”
事已至此,想阻止已是不及。
就算她不说,小将离察觉也是早晚的事情,只是没想到事情会暴露的那么快。
而小将离在知道事情始末时,居然还不知道收敛。
“难道你就不想见到夫子了?”
‘恶’觉得自己还能争上一争,即便成功的可能性甚微。
“如果你透支过度的话,你可能撑不到那一天的,在那之前,你必须要连着夫子的份一起活下去!”
“我自有分寸。”
又是同样的回应,气得‘恶’怒火三丈,恨不得抢占身体的主导权,让小将离一个人到意识深处好好反省一下。
然,
在‘恶’怒火中烧之下,小将离徐徐开口:“……你说的那些,我又怎会不知?”
别忘了,
我才是这个身体的主意识。
“如果没有夫子在荒野中捡到襁褓中的我,又哪里会有今天的我?”小将离自嘲的笑了笑。
“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还要如此?”‘恶’深感不解。
“可是我有选择吗?”
“……”
难得的是,‘恶’这一次并没有反驳,也没有提出质疑。
确实,能走到今天的她,没有选择。
不管是身体素质,还是谋略上,都有远胜于她之人,而她除了比别人更拼之外,似乎别无选择。
一如那人所言,淘汰是残酷的。
短短三个月内,淘汰了四分之一的人数,而第一次试炼时,小将离是险险擦着那条淘汰线过去的。
这对她来说,可以说是严峻的挑战。
比起他人,她没有什么突兀的特点,除了那一点燃烧自身寿元,换取的一次次本钱。
“虽如此,但是值得吗?”
为了一件虚无缥缈的事情。
“没有什么值不值得,既然已经决定要走这条路,除了一直走到黑,别无他选。”
夫子所愿,非常人所能及。
她不知道自己能做到哪一步,只能一路往上爬,做好自己能做的,即便是不能改变什么。
“你又哪里有那么多寿元来燃烧?”‘恶’直截当的问。
“尽量。”
‘恶’这下真是无话可说,被堵的哑口无言。
看着她不再言语,小将离却是不打算放过她:“好了,我们的事情先说到这里,这边的事情,你……”
……
两人在意识中交谈,不过转瞬之间。
等小将离收回心绪,回归眼下时,那些手上拿着刑具的人,也恰好走到她面前。
“啧啧,真是厉害。”
“滴水未沾,还能撑到日照高头,你的命——可真硬。”
为首的将士摸着下巴感慨,从他衣甲上的血污,以及身上散发的血腥气,足以见得此人的身份。
小将离冷冷的看了对方一眼,不做点评。
“哎呦喂,脾气还挺硬的。”为首的将士夸张的说道:“真是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
说着,扬手往后面一伸,立刻有人上前,将一条长鞭放在他手上,那长鞭只是普通的皮制,然通体浸湿。
对方掂了掂手上的长鞭,握住手柄,啪一声甩在地上,在地上划出一道深色的水痕。
“你要是老老实实招了,就不用受这些皮肉之苦。”毫无诚意的开场白。
对方已经拉开架势,准备上刑。
小将离看着对方那样子,冷笑道:“多说无益。”
话落,闭上眼不去理会。
“好,我欣赏你。”又是毫无诚意的话语,话音未落,扬起的长鞭已至身前。
啪一声脆响,
重重的落在小将离身上,打出一道浅色的红痕,但很快,那红痕便迅速扩张,变成深色。
几乎是不给小将离反应的时间,对方立即抽回长鞭,扬手再来,又是一记狠辣的鞭击。
这一记长鞭直接打在原来的伤痕上,分毫不差,然这一击作用下,原来的伤痕登时皮开肉绽。
本就不是什么糙汉,有着钢筋铁骨可硬抗,这般抽打之下,自是经受不住。
皮肉在长鞭的抽打下,阵阵火辣的痛感袭来,小将离眉头微蹙,却没睁开眼。
比起切肤之痛,这点痛算什么?
以为在鞭上浸了盐水,自己就会熬不住妥协吗?
**的日头照下,配合着对方落刑的狠辣,与那盐水浇灌伤口的痛感,确实让人感到阵阵不适。
但……还没有到无法忍受的地步。
对方似乎也看出,小将离没有开口的打算,索性直接用长鞭抽个没完,累时还不忘与他人交接,换一个人继续上。
如此反复之下,小将离被打得皮开肉绽,殷红的鲜血不断顺着伤口渗出,沾染了衣袍。
周身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肉,连带着脸上也是纵横交错的鞭痕,看的渗人至极。
那一行人换了一圈下来,就感到没意思,四散而开。
真是没意思。
上刑的时候不求饶就算了,连痛呼喊叫都省了,着实无趣的很,这让那些人感到是在鞭尸。
就算是头畜牲,在被打的时候也知道叫唤两声。
眼下这一个,除了隐隐起伏的胸膛之外,连挣扎都没有,似乎跟在鞭尸没有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