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老张口应下,
有些感慨的伸手,摸了摸并不存在的胡子。
看着眼前还处在神魂状态的将离。
“有些年没见了,你还真是和以前一点也不一样了呢。”
将离低叹,一脸沧桑的说道:“没办法,岁月催人老啊……”
“哈哈哈,你这丫头可比先前有趣多了,以前总板着个脸,跟个小老头似的,对了玺瞳呢?”
齐老爽朗的哈哈大笑起来,
在看着将离身旁,那个时常跟在她屁股后面的那小跟屁虫不见了,当下出言问道。
将离面色有一瞬间的僵化,
转眼恢复了正常,她看着齐老轻言说道:“玺瞳最近出了点问题,所以一直在养伤。”
“哦……这样啊,那还真是可惜了。”
齐老惋惜的说道,
玺瞳这个小跟屁虫对齐老而言,有点像是对爷爷跟孙子辈那般的感情。
“等它好了,记得要带它过来,看看我这个老家伙啊!”
齐老侧眼看着将离,
从她手上接过,被捆作一团的七人领进屋内。
“一起进来坐坐。”
将离跟着他进了院门,随手关上了院门。
因为这地方是古战场的缘故,
四周建立的建筑都不会太高,朴素的很,青砖白瓦的,连墙都是泥糊上去的,看上去颇为简陋。
“这地方是破了点,但你也将就将就。”
“哪里会嫌弃,这里可比风餐露宿好太多。”
齐老将七人随手扔进了一间屋子内,
而后从屋子内搬出桌椅,摆在院中,沏了一壶茶水,端了碟花生米,与将离聊了起来。
齐老给将离满了一杯茶水,
随手也给自己满上了一杯,端起茶碗嗅了嗅茶水的清香,抬眼望着将离问道。
“这些年……你还过得好吗?”
“我吗?”
将离自问了一声,端起那杯温热的茶水浅抿了一口。
“说不上多好,但也谈不上多坏,一般般,也就那样。”
将离的回答模棱两可,让人琢磨不透这里面的意思。
“我说你呀……”
齐老看着将离这样子,莫名深深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低声劝诫道:“你啊……这种脾性什么时候才能改改?”
“当年你出事的时候,你可知道,我们这些做下属的有多担心?”
齐老面露怅然之色,仿佛回忆起曾经的回忆。
而后像是忆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事情,重重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罢了罢了,往事不提也罢。
“是我对不起你们,可当年的事情因我一个人而生,最后也该是我独自一人面对才是。”
将离放下茶盏,
目光落在这个连杂草都不愿横生的院落内,目露怅然。
“以前的那些事就不要提了,你还能来找我,就说明你还有点良心。”
齐老摆了摆手,想将话题跳过。
齐老看着她面前,与先前有所不同的将离,出言感慨道:
“你还能记得来这个地方,看看我这个糟老头子,就说明你还是记得我们曾经的情谊。”
“曾经的你,可没有现在这般洒脱。”
“十年生死两茫茫,我在这片土地之上,征战了十年,为东胜打下了万里江山,千年基业,奠定了后世的宏图霸业,可这一切……”
“却都只是泡影而已,随时都有可能被戳破。”
将离的目光飘向墙外,
看着这片被战事所渲染的昏黄色天空。
这里,曾经她也来过。
“那些事情你不需要自责,你的成就我们有目共睹,在沙场上,跟随了你十年的兄弟,也有目共睹。”
终究还是被将离抓住了那个话题不放,齐老也不得不,就这个话题继续聊下去。
“记得你被仙界镇压之后,六界就再没有关于你的任何信息,当初的事情也被人故意抹去了痕迹,随着当年知情人的不断陨落,事情都被他们带进了土里。”
“那件事情也逐渐被人们遗忘,埋藏在了心底。”
“是啊,他们都不在了。”
将离敛下眉眼,眼中的情绪晦暗不明,话语艰涩。
“不,他们还在。”
齐乐出言,打断了将离略显低迷的情绪,将离倏然抬起头,目光死死的望向齐老。
“他们还在这?怎么可能!”
那些士兵可都只是平常的普通老百姓,寿数亦不过百年之久,又怎会活到现在?
他们又不像齐老一样是修仙者。
“他们还在……以另外一种方式活着。”
齐老的话语暗含深意,
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搁下茶盏,望着头顶这片昏黄不见天日的天空。
“这么多年了,茶叶是越喝越没滋味了。”
“另一种方式……你说得是什么?”
将离眉头微蹙,低头看着齐老目露不解。
当年的事,
自她被镇压之后,在没有接受过任何关于六界的信息,所以对于外界产生了如何变化也不知晓。
在开始被镇压时,
她也有想过要反抗,可日子渐渐久了,也只能认命的呆在那里,一个人空坐回想。
“你会见到他们的。”
齐老端出那一碟炒得有些焦黑的花生米,吃了起来。
对于将离问的问题,齐老也没有给予明确的回复,就像将离先前给的,那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一样。
将离问道:“不能说吗?”
“天机不可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