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今日另一波刺客是谁派来的。”嬴卿浔负手看着窗外绿荫遮盖,澄蓝无暇的天际。
“属下无能没有查出。”孙锦脸上尽是惭愧,枉她为千机部首领,却查不出那帮人为何人。
“是独孤祁纭。”嬴卿浔转身,眼中神情复杂,语气严肃,“所以……”
孙锦以为嬴卿浔是要给她颁派什么任务,身体向前倾,以表示她洗耳恭听。
“所以,给我把这件衣服换了。”
“碰!”孙锦绝倒……
嬴卿浔又想了想,道:“要漂亮一点的。”
……
换了一身衣服,嬴卿浔带着一天青色的纱笠离开了成衣铺,向医堂走去。半晌,便到了。
此刻医堂市若门庭,人山人海,好不热闹。排队的人排成一条长龙。
因着医堂有条不成文的规矩,每月中有十天会为贫民百姓免费医病,发放药材,若是遇到家境贫困之人还会给三两银子。当然不免有浑水摸鱼,贪小便宜之人,不过这可瞒不过医堂的看守之人。
南暝建国后,先皇长孙芜汲取前朝帝后重用贫民以致贵族谋反的教训,大力扶持助南暝皇族的世家贵族。一批世家大族权利极大,财富极多。再加之官僚腐败,御史台监管不力,官官相护、官商相互比比皆是。世家大族多方位垄断各种资源、产业,抬哄价格,以便牟取暴利。
为毒害百姓的便是这药材,京中药材商多为世家大族所垄断,奇珍著作医术也皆为世家大族所占有。因世家根系庞大,各行业之间根系复杂,更是提高原料价格,逼的别的药材商没有出路,以便将利润收归己有。
于是世家有恃无恐的随意抬哄药价,即便是有的,向吃药治病,行啊,拿钱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可是事实并非如此,通常你给了钱,这些药商还会缺斤少两,药物参假,你不服?行啊,来人给我打服。如此之举委实害人不浅。平民百姓是人,是人总有生病的那一天,生了病就要吃药。可是药价比天高,这药吃不起,这病治不起,这病更是生不起!
医堂外置桌椅,以供看病求药等候之人休息。桌上供茶和瓜子,虽然不是什么罕见之物,看病之人心中大为感叹。试问,哪一家医馆能像医堂这般尽心为他们做到这样?
嬴卿浔走近人群,果不其然的闻到一股子脂粉香味。
等候的人中不乏有许多漂亮姑娘,涂脂抹粉,揽镜相照,搔首弄姿。整个队伍中都充斥着一股香气,香的一旁的大婶忍不住捏起身旁死鬼的耳朵,香的一旁大叔任凭自家老婆揪疼他的耳朵贼溜溜的眼睛还是忍不住往姑娘身上飘,香的一旁的穷书生忍不住红起脸来,香的嬴楠黎小大夫脸色涨红,神情无比严肃,直言正色的对着面前的姑娘说:“你没病,别乱治。”
“小大夫,我有病。”那姑娘做西子捧心状,“我可是有相思病,吼~。”
人群中传来一阵哄笑。
这医堂中嬴小大夫为人俊美、精通医理、慈悲心肠。平日里见人都要腼腆一下,可是稀罕死这一带大姑娘小娘子了,恨不得生拉硬扯带回家去做夫婿。只是奈何嬴小大夫十天才露一次脸,让一众姑娘可不惋惜。以至于每次开诊就会上演一幕美人假看病真示爱的扰乱公共环境的戏,偏偏个个浑身都是戏。你问她们得了什么病?麻疹风湿偏头痛甚至老寒腿都给整出来了。
美人们越挫越勇,而嬴楠黎越战……脸越厚。嬴卿浔老怀欣慰的看着嬴楠黎终于能对着别的姑娘说上三个字以上的话,有种吾家有儿初成长的沧桑与欣慰。
她刚要上前,人群中爆发一声悲怆尖锐的哭喊:“杀千刀的医堂,你们还我儿子的命来!”
这声音宛若平地一声雷,惊得众人齐齐回头。嬴卿浔眉头一皱,意识到这是来找茬的了。
只见五个大汉抬着一个人,两个妇人哭哭啼啼的跟在大汉后面,一群人浩浩荡荡走了过来。
他们把人往地上一放,其中一个苍老点的妇人坐在地上成簸箕状,一拍大腿,“哇”的一声便哭了起来。一旁稍微年轻的妇人也是拿着手帕轻轻试泪。那些大汉们双手环抱,满脸凶狠,怒气腾腾。
众人一看这架势,完了,医堂这是摊上事了。
“这位大婶,有什么话好好说。”医堂的一个小伙计走上了,对着坐在地上的妇人说道,“地上凉。”
那妇人听罢,怒目而视,指着那小伙计便破口大骂,“我儿子都让你们给毒死了,你们还让我好好说话。你们这群黑心肝的居然卖假药。我本以为你们是活菩萨,却是瞎了眼。可怜我那幺儿,才娶的媳妇啊,连个后都没有就这么去了,呜呜,这让我们家该怎么活啊!”那妇人边骂边哭,语气凄惨,真是闻着伤心听者落泪。
“大婶,您可能是误会了吧,我们这里怎么可能卖假药啊。”那小伙计涨红了脸,争辩道。
“你们这里不卖假药?那我兄弟怎么吃了你们的药就死了。”一旁的大汉瞪着大眼,怒吼道。凶悍的声音震得那小伙计发抖。
“这怎么会,医堂怎么会卖假药?”一旁一个中年男人刚要为医堂辩解几句,却被自家婆娘扯了衣服,便闭口不言。
来的其中一个大汉已经听到,他愤然指着躺在地上的年轻男子,怒斥道:“不卖假药,不卖假药有怎么会成这样。我看着医堂分明就是打着济世救人的幌子,出来坑蒙拐骗。”他一转身又对着那伙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