壤驷马见她又提起在灵沼池底下那个洞中发生的事，觉得一切恍如隔世。那是真的吗？他心中生起一种疑问：我怎么会跟这种女人干那苟且之事呢？苟且？壤驷马刚回忆起上午在欢喜园天洞中的事，脑子里一下子浮现这么一个词。苟且？这个词，用在我身上，合适吗？我到底有没有喜欢上眼前这个女人呢？扪心自问，他有些纠结，一时真有些模棱两可。说不喜欢她吧，在洞中那会儿，心中仿佛真有那种说不出的甜意。特别是索阳凤站在洞中高台的石床上，唱那首歌颂百灵鸟的诗篇，那一刻她真真就化身为一只活泼美丽可爱的百灵鸟了，美妙的歌声，轻盈的身姿，姣好的脸蛋，无一不美丽，无一不让人怦然心动。及到知道了索阳凤就是那位寺中小和尚的时候，就有些对她不爽，认为她有恶作剧的一面。及到知道了索阳凤给他吃了她发明的狗肾归元气药丸，并在昏睡中与之发生过交合之后，壤驷马觉得此女简直就是dàng_fù，但是发现索阳凤练过房中术之后，又觉得此女虽然鬼灵精怪，但是毕竟与他有些共通之处，那就是热衷发明创造。当然，索阳凤搞出的什么狗肾归元气药丸，只是一种壮阳药催情剂，并不值得称赞。及至发现索阳凤因修炼房中术不合医道，以致走火入魔，性命危殆，壤驷马用异界元石的力量救了她一命后，又开始怜惜此女了。
壤驷马虽然之前有过几段恋情，包括儿童时代的青梅竹马，读书时代的同窗情谊，初涉江湖上的侠女情缘。早已不是处男之身，但是过往的感情都是你情我愿的身心快意结合，霞姿月韵，清风霁月，足以荡漾心神。有情人虽不能成为眷属，何妨放过彼此，相忘于江湖，各自寻欢。
大块载我以形，劳我以生，佚我以老，息我以死。
天道不测，造化弄人，一至于斯。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壤驷马一想到天道，就发生无穷的想象，无限的遐想。我能不能改变天道呢？这个问题盘绕在他心中很久很久了。
此时不去想它。
壤驷马把思绪从遥远的虚空拉回现在，垂眼见到索阳凤蹲在一块残破的大理石雕塑的石佛上，深情看着他，有一副静态的美。那一张娇小的脸蛋上，光洁如丝绸，仿佛若有光。此时他脑中不由地想到一句特别美好的诗句：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恍惚间，壤驷马仿佛置身洞房，看见一位美人：桂香袖手床沿坐，低眉垂眼做新人。
就像一首诗句所说的：有时并肩相爱怜，得成眷属都有缘。
”壤驷马，看什么呢？我脸上有花啊？”索阳凤吸了一口雪茄，巧笑嫣然道。
壤驷马突然听到索阳凤一声问，才醒转过来，忙嘴角一扬，微笑道：”花倒没有，虫子倒有一条。我正在思考怎么帮你驱虫！”
索阳凤忙双手护脸，胡乱地在脸上抹了抹，见没有虫子，起身作势要打壤驷马，壤驷马见状连忙向旁边闪躲开来，笑着沿湖边跑去。
索阳凤在后面追着，喊道：“壤驷马，你这个小坏蛋，看我不掐死你！”
壤驷马什么都不怕她，就怕索阳凤那一双柔荑似的手，看起来绵软无力，可是掐起人来，那真如针扎一般的痛。
壤驷马已经领教过，听到索阳凤又要掐他，跑得比马还快。
索阳凤围绕灵沼湖岸边，追了两圈，还是没有追到壤驷马。便心生一计，俏媚道：”小马哥，不要跑嘛。我跟你开玩笑的，保证不掐你了。等等我。”
“你的话，不敢相信。”壤驷马放慢了脚步，边走边回头答道。
”你发誓不掐你，过来嘛。你不是想让我告诉你一件事吗？你过来，我便告诉你。”索阳凤继续道。
壤驷马其实不是怕索阳凤的手指掐功，主要是受不了索阳凤现在的俗气，不复洞中柔媚可爱。
壤驷马此时为与她在洞中做了那苟且之事，感到后悔。但是事已至此，也无可如何了。其实，壤驷马不知道，人一旦在一个特定封闭的环境中，会缩小人的思维，也封闭了人的某些判断，造成认识偏差，导向人做出平常难以做出的事情来。
壤驷马止住了脚步，索阳凤很快就赶上了他。壤驷马见她靠近过来，故意侧身闪躲，以防被掐。
”你那么胆小啊，放心，我不会掐你了。”索阳凤边说着边向壤驷马走近。
壤驷马见她这次像是说的真的，就放松了警惕，站在那里不动。
索阳凤走到他右边，冷不防在壤驷马的手臂上掐了一下，便嘻嘻笑着跑开了。
”你这个小蹄子，有意思吗？跟你爹一样出尔反尔，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啊！”壤驷马气不过，揶揄道。
”你那张破嘴，信口雌黄，让我脸上有虫子。哪里有啊，你骗我，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啊？有什么资格说我父皇啊？”索阳凤气鼓鼓地道。
”你刚刚还说不掐我，怎么现在又掐我了。还说愿意告诉我关于你的一些鸟事，结果呢，你不是出尔反尔是什么？”壤驷马佯怒道。
”哼，就要掐你。谁叫你骗我！”索阳凤道。
”我没有骗你哦。你脸上确实有虫子啊，虫子都钻进你脸里面去了！哈哈哈！”壤驷马哈哈大笑道。
索阳凤听到说有虫子钻进她脸蛋里面去了，急得哭了，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楚楚动人。
”喂，哭什么？听我说，你的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