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跟花将军直说呢?”那罗浑实在不能理解,他们这样不说明白,就不主帅知道了有怨气?
“花将军现在肯定想带着虎贲军回国,又或者堂堂正正的和北凉对阵一番,可对我们来说,证据还稍显不足,菩提世子是假的也有太多变数,我们必须在局面还未彻底倒向我们之前利用好这次机会,否则一旦北凉换个和亲的公主,再派兵护送世子,我们就失去了这次先机。”
几个使臣满面愁容。
“不是我们要瞒着花将军,而是我们担心花将军太想为虎贲军报仇……”
既然是虚与委蛇,自然就有无尽的谎言和虚张声势,也许孟王后会被放回去交换什么,也许假世子从此就变成真世子,还有可能几千虎贲军的性命就在平城的权臣们手中被最大化的发挥了最后的贡献……
接下来,就是权谋争斗的时间,这并不是虎威将军的强项。
“还是先等京中的意思吧。”袁放安抚那罗浑,“我们都只是臣子,最终该如何行事,还要看陛下的旨意,说不定陛下怒火一声,直接派大军夷平北凉呢?”
“那就再好不过了!”
那罗浑没好气地说。
***
孟王后一直在等,在等花木兰从她口中逼问什么。
她料定花木兰对她如此礼遇,亲自看守照料她,除了有担心她逃跑或安全的问题,一定有什么其他的打算。
然而两天过去了,无论她表现的如何乖顺,花木兰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
他对待她,就像是对待朋友家中某个长辈,虽然客气,但根本没有多少交流,这让她一肚子的打算和计划都如同碰到了空气。
按照沮渠蒙逊的速度,知道她遇袭,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到现在还没有动作,那最大的可能就是姑臧出了什么变化。
这变化大到姑臧已经无法顾及到她的安危了。
想到自己之前和沮渠牧犍掏心挖肺的那一番话……
孟王后往后仰了仰,觉得自己似乎是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
而且是两次。
“您找我有事?”
说曹操,曹操到,孟王后正想着贺穆兰,贺穆兰已经跨入了屋内,满脸疑惑地看向孟王后。
由于贺穆兰的要求,无论是帐内看守还是帐外看守的士卒都不允许和孟王后说话,也不允许满足她的任何要求,整个帐子里空空荡荡只有两块毯子,她连自尽都做不到,有任何要求都要通传贺穆兰。
这也导致贺穆兰来的更勤了。
“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我?”孟王后再也忍不住了,之前的猜测更是让她心烦气躁,“是找北凉要赎金,还是干脆将我押往平城?如果你们想要侮辱我,我绝不会偷生的!”
“孟王后,您要弄清楚,是您设计我们在先,虎贲军死了上千儿郎,魏国使团和北凉使团几乎十不存一……”贺穆兰冷下脸,“如果我国和北凉开战,这条路上必定血流成河,孟王后,您才是北凉的罪人,不要说的好像我们在迫害您!”
“我竟不知花将军口齿如此伶俐。”
孟王后似笑非笑,“但如今贵国在和北燕开战,听说战事已经进入胶着,两线开战贵国国内的大臣不可能允许。这件事是我一个人的计划,北凉最多把我交出去脱个干净,最坏的不过就是菩提的世子被废,可我想,贵国花了这么大的功夫,应该不会只想着带一个被废的王子回国吧?”
“你和我说这么多做什么?”贺穆兰“您”都不用了,用提防的心看着孟王后,“你有什么打算,大大方方地说出来吧,我是粗人,听不懂你们这些拐弯抹角的话!”
孟王后顿了顿,似乎没想到贺穆兰这么平静,闻言面容一整,直接说道:“我可以承认你们抓到的那个假世子就是菩提,如果我猜得不错,你们要把那假货当真的来用。我也可以随你们回平城,让你们将我定罪,只是马贼这件事,我希望就终结于马贼做的,不要再牵扯到孟家……”
“那些马贼也真可怜,被你利用完了就丢。”
贺穆兰嗤笑。
“那不是我的意思,虽然这样说你可能不会相信,但我从来没有安排过老桑头将你们骗入风城遭受风沙。我得到的消息,是他们会派人马在遇险设计好的沙地里打个洞,将菩提偷出来,然后联系我。”
孟王后冷着脸,“我不愿儿子去平城做人质,准备带着他一走了之,既然是遁走,当然动静越小越好,又为何要惹出这么多事来?”
“但事情现在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
贺穆兰摇了摇头,“从你谋划的那一刻起,你便破坏了我们双方的盟约,我不会再相信你的任何话。沮渠菩提世子现在应该已经自由了,那么,我祝他好运,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不要被我国的人马找到……”
她说出让孟王后更加心惊的话:“至于你说大臣不会允许我国随意开战的事情,那你是不了解我们的大可汗。大可汗有时候做事,是先斩后奏的……”
她露出恶意地笑容,对着孟王后咧了咧嘴:“你以为沮渠菩提能逃得掉?一旦北凉被灭,我国是不可能允许有一位流亡的世子在外国的,无论是对诸国施加压力也好,还是派人追捕也好,沮渠菩提的余生都会在仓皇逃窜、隐姓埋名中度过,再无安宁之日。”
“你!”
孟王后捂着喉咙上的伤口,刚准备嘶吼又压下了情绪,极力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