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披风阅人无数,哪怕此刻看不到贺穆兰的脸,听声音看眼神也觉得对方没有说谎,心中忍不住诧异——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那你怎么和那位联手杀了那个剑客?若你们之前不认识,你怎么敢把空门放出?”
血披风追问。
“他虽有杀气,对的又不是我,我为何不能给他便宜?”贺穆兰装出一副自负的样子,“就算他们两人联手,也杀不了我,更别提偷袭了。”
血披风扯了扯嘴角,也不说自己信还是不信,恶狼已经在那边不耐烦地大声吼叫:“血披风,你既得了大首领的位置,快去收拢了兄弟们,再一刀砍了大首领去!”
燕尾也迫切地望着他:“请把世子交给我,我可以现在就带着人马走。”
这就是彻底退出的意思。
血披风得到了这天大的好处,立刻就带着贺穆兰等手下往老桑头的方向径直而去,一路行到大首领身前,朝着老桑头和大首领说道:“速速把此事了解,一起去风城吧。”
语气里满是迫不及待。
老桑头脸上微微露出焦急之色,看了看血披风,再看了看燕尾和他身后的人,点了点头,然后开口对血披风请求着:“大首领为人豪爽,这次虽然脑子不清楚,但罪不至死,你若要压服手底下的兄弟,最好不要杀了他。”
血披风知道自己不杀了大首领始终会留下一个祸患,对老桑头的话当然是不以为然,可为了安抚他们,却还是笑着说着“那是自然”,再命令那个是心腹的光头带着几个手下将几个捆的严严实实的人带回来。
大首领和菩提世子以及铁卫营三个死士被压到血披风身前,燕尾也连忙带着人走了过来,索要菩提世子。
血披风看了看贺穆兰,心中还是担心他是燕子的人,又不愿意得罪北凉王室和孟家那群疯子,大方地把沮渠菩提送了过去。
燕尾得到了沮渠菩提,迫不及待地掀开他的斗篷,一张白嫩而满脸惶恐的小脸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她脸上满是喜色和满足的笑容,却听到身边的枪客脱口而出:“这世子是假的!”
“什么?”
“什么!”
燕子和血披风闻言大惊,朝着老桑头看去。
“到底怎么回事!”
“他哪里会知道……”老桑头刚刚挤出笑容,就听到四周鸣沙齐齐作响的声音,立刻止住了话头。
就在这时,已经被压到血披风面前的大首领突然挣断了绳索,伸手就朝着血披风的咽喉掐了过去!
这大首领成名的绝技就是一手锁喉的功夫,血披风哪里猜得出这番变化,眼见着就要被扼断后来,惊慌失措地大叫了起来:“铁面!”
化名铁面的贺穆兰挥刀削过那大首领的手臂,这人一击不成立刻倒退,贺穆兰还未追过去,就听到身边惨叫连连,一回头看去,三个铁卫营的死士也挣断了绳索突然发难,血披风手下除了自己,剩下的竟都死了个干干净净。
而另一边,燕尾的人也已经被老桑头带来的侍卫围了起来。好在她之前比武时留了心眼,身边没有损失几个人,否则此时大概和血披风的下场差不了多少。
“铁面,你答应护卫我一个月的!你收了我的金子!”血披风这时候还看不出是老桑头设下了陷阱就是个傻子,立刻紧紧抓住身边最后一个救命稻草。
贺穆兰点了点头,护着血披风往后急退,一直退到燕尾的身边,和他们汇合。
“到底是怎么回事?”燕子听着四周简直是群魔乱舞一般的鸣沙之声,连忙命令手下吹起哨子,传令自己的人上沙丘来接应。
这样的响动,简直是铺天盖地,根本不是一两千个人能造成的声势!
血披风也是差不多,他身边的手下都死完了,却还是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掏出一物丢下,那东西一见风立刻冒起十丈高的红烟,径直朝着天空而去。
“你想往哪里跑!”
燕子身后一人看见老桑头跟着大首领带着一干手下要跑,立刻一跃而出追了出去。此人身子快如闪电,两把双刀动若疾风,双足在沙子上连连踢动,一下子就追到了这些人的身后。
大首领和那三个铁卫见有人追来,不但不回击,反倒和老桑头等人跑的更快,那手拿双刀的刀客掷出一把刀去,直直钉在了老桑头的腿上,老桑头吃痛,大叫一声跌倒,大首领和铁卫却脚步不停,径直跑下沙丘去了。
他们恐怕知道等血披风和燕子的人上来想跑也跑不出去,下了沙丘连连尖啸,原本大首领的人马齐声尖啸响应,又有手下从阵中送出马匹给几人乘坐,哪里有半点“哗变”的意思?
简直再忠心不过了!
这时候燕尾和血披风都已经知道被老桑头和大首领坑了,可明白过来为时已晚,只听得四周马蹄声大作,又有甲胄铁器碰撞之声,所有人都陷入了恐慌,胡言乱语的叫着。
血披风和燕尾被一干手下护着往沙丘下和自己的人马汇合,再看到之前冲出去的刀客拖着老桑头像是拖死狗一般的拉过来,立刻狠狠地瞪了老桑头一眼:“你们到底是想做什么?把我们一锅端了好去取出宝藏?”
老桑头嘿嘿地惨笑一声,摇了摇头。
“非也,这是惹到了母老虎,你们要倒霉了。”
“什么母老虎?”
“看!看!是北凉的军队!”
“天啊!我们被北凉的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