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春生根本没发现人群外的展颜,只拼命推着男子往后去:
“秋成,听爹的话,快进屋去——”
太过慌张,一脚踩在被程宝航打翻的几块点心上,脚下一踉跄,差点儿摔倒。忙忙的抬起脚来,看到自己辛苦了一夜做好的点心却是被踩了个稀巴烂,顿时气的老泪都差点儿掉下来。
“心疼了?”程宝航却仍是不依不饶,冷笑着道,“廖老头,我再问你一遍,那个女贼人,你藏到哪儿去了?再不说,烂的可不只是点心!”口里说着,又朝着另一面的点心架一脚踹了过去,耳听哗啦啦一阵响,又一堆香喷喷的点心,滚的满地都是。
“好,臭老头,看你还敢不敢,嗯,勾结匪人——”
程宝航的身后,则是几个臭味相投的小喽啰,也跟着起劲儿叫好,甚而还扑上去,朝着地上乱踩乱踢一气。一时点心屑子飞的四处都是。
“兄弟们,为民除害的机会来了,砸,使劲儿砸!”程宝航跳着脚道——
明明自己之前已经撂下了话,这廖老头却是胆儿够肥,竟是自己前脚走,后脚就送走了那个小美人儿,害的自己空欢喜一场。
只是别以为走了就可以逃得过去,所谓逃的了和尚逃不了庙,既是廖家的亲戚,自然有办法逼他乖乖的交出来。
贼人?展颜怔了一下,不会说的是自己吧?
“欺人太甚——”廖秋成再也忍不住,挣开廖春生的手,上前一把钳住程宝航的手腕,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程宝航没料到廖秋成竟敢反抗不说,竟还能一招制住自己,顿时有些傻眼:“你,你——”
却被廖秋成揪住衣领一下掀翻在地,一脚踩上程宝航胸膛怒声道:
“看你还敢不敢糟蹋我家的点心——”
展颜暗暗点了点头——这廖秋成瞧着应是二级高阶武士,修为虽然不高,出手却极为敏捷刁钻,显见的是经常历练出来的。但只一个程宝航的话,绝不是他的对手。
从没想过有人敢反抗自己,直到又被狠狠的踹了一脚,程宝航才“嗷”的痛叫一声后回神,好险没气晕过去:
“廖春生,你,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打我——你可知道,我是谁?”
又冲那帮小喽啰道:
“还愣着干什么?没瞧见贼人的同党吗?抓起来,全都给我抓起来——”
廖春生也吓坏了——程宝航的爹程济全可是五级武士,真动起武来,三个秋成怕也不是对手!
眼下老侯爷不在,怕是根本没人能约束得了这帮武人,要是惹恼了程济全……
哪知怕什么来什么,人群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声,然后不知谁喊了一声“程大人来了——”
廖春生透过人群缝隙看过去,果然是镇上的最高长官、五级武士程济全正沉着脸大踏步走来,好险没吓晕过去。
白着一张脸就去推廖秋成,又忙不迭的想去扶程宝航,却被程宝航一个窝心脚就踹了过去,亏得廖秋成眼疾手快,正好抓住程宝航的脚脖子,倒提着就扔了出去。
耳听得“啪嗒”一声响,程宝航不偏不倚正好掉到程济全脚下。
“少爷——”随行的几个衙役忙上前扶起,不用程济全发话,剩下的人就冲进去,把廖春生父子围了个结结实实,“好啊,真是反了天了,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伤人,你们眼中可还有王法?”
程宝航被那帮小喽啰搀着站起来,脸上却早已摔得青一块紫一块,气急败坏道:“还跟他们那么多废话做什么?敢收容来历不明的贼人,又敢对抗官府,我看前些时日那些杀人越货的,说不好你儿子也有份——”
“冤枉啊——”廖春生大急,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程大人,上次那小姑娘委实是小老儿的远房亲戚,不是什么贼人啊。至于我儿子,之前一直在外谋生,也是今天一大早才到家,和那些贼人根本就没有——”
却被那些衙役一下摁住,廖秋成想要反抗,却忽然发觉双手双脚和被捆住相仿,竟是一动都不能动,顿时大惊失色。
展颜神情一肃——也不用再查访了,这般不问青红皂白维护自己的混账儿子,程济全人品可见一斑!
程宝航浑然不知即将大祸临头,冲着闻讯赶来的廖家大娘狠声道:
“识相的让你那个贼人亲戚快来投案自首,不然,你们一家就等着在大牢中团聚吧。”
“你说的那个贼人,是我吗?”展颜排开人去,上前一步道。
这声音真是太好听了!程宝航只觉心头一酥,循声望去,一下张大了嘴巴,口水好险没流下来——
可不正是那日那个小美女。那天看到的只是一个侧影,这会儿正面看见了,更是美的难以形容。
当下狠狠吞了一口口水,也顾不得身上的疼,上前就要去抓展颜的手,那模样,恨不得马上搂到怀里亲个够:
“美人儿,呀——”
江皓言和楚宏远脸齐齐一沉——
敢肖想颜儿(我嫂子),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楚宏远一抬脚,朝着程宝航就踹了过去。江皓言手指中则是激射出一缕劲气,直直打向程宝航的丹田。
程宝航连发生了什么都没看清,就惨叫一声,再次跌落程济全的脚下。
只是这下摔得明显更重,好险没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