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工作。”
栗颂是一个特别好强的人,无论是念书还是工作,她都希望自己是最好的一个,怀孕了意味着正在竞升的路无望,意味着脚步止歇。但那个哈子最终还是留下了,因为他的坚持,和罗坤全家人的坚持。
“生孩子的时候难产了。”虽时隔多年,可罗坤仍旧眼睛湿润,那次难产,母子俱损。
林晓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她的手指微凉,他一下子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望着她露出一个极浅的微笑,浅到若不是离他很近,根本看不到那
微不足道的一丝笑容。
可林晓偏偏知道他在笑,只是笑的云淡风轻。
每个人都有一个故事,栗颂离去后,罗坤彻底的颓了,抽烟酗酒,无论是酒精还是那紫醉金迷,都挥不散他心中的愧与痛。
父母见之心痛不已,规劝他重新开始,然后,他回到了重庆,开了这颂别,以此纪念。
他心知从那一别,该是永生永世了,只因他的坚持才害得她怀孕十月都郁郁寡欢。
“逝者已逝,生者如斯。”她知晓语言的安慰太过苍白,可此刻除了这苍白,她竟没有一丝别的办法。
“嗨…”他笑着吐出一口气:“都过去了,你说得对,生者如斯,我虽心怀愧疚,可仍然对自己很好。”
“不是没一件事情都分得清对错,对错是非向来只在人心。”人应该向前看的,就像是她和周斌,纠纠缠缠,孰是孰非?
颂别一直以来都是父母在看管,罗坤从前不敢直面栗颂的离去,因此很少来这里,直到遇到了林晓,他才知道,所谓的重新开始,不仅仅是放下,还应该开始。
饭后林晓小口的抿着滚烫的开水,胃部传来一阵不适,她握着杯子的手微微用力,指尖在玻璃杯的对衬下更显苍白。
时而点头附和着他的谈话,林晓一动不动的坐着,等待疼痛离去,依照以往的经验,疼痛不会持续太长的时间,因而她也没有多加注意。
疼痛果然在几分钟后消失不见,她浑身放松下来,竟意外的感觉到了一丝清凉,后背因疼痛出了一层薄汗,微润的衣裳紧贴着肌肤。
回到家之后,林晓痛痛快快的跑了个热水澡,将一身的不适冲洗得干干净净,回想起今天与罗坤的见面,她觉得好似一场梦境。
梦境中的罗坤不再是不苟言笑高高在上的上司,也不再是尽管追求也显得冰冷的稳重男子,他成了一个有血有肉,情感丰富的平凡人。
从那以后,林晓爱上了颂别,爱上它不仅仅是因为它的名字,更是因为里面的那份清幽。颂别不大,仅是两层小楼,因这小楼是独立存在,且装修古朴,硬是在这滨河路上成了一景。
每每用餐过后,林晓都喜欢在那里静坐,或是午后,阳光明媚也好,淅沥细雨也好;或是寂静的夜晚,一个人也好,一群人亦可。
罗坤回餐厅的次数逐渐增加,因此两人经常在餐厅遇见,有时候是相约而来,可更多的时候,是罗坤刻意营造的偶遇。
颂别的下午茶总能别出心裁,林晓来过多次,可仍旧爱不释手。听说这里的大厨是深圳人,她想,深圳人都这般爱吃食的吗?
周末时光,林晓手捧一本茶花女和小雨慵懒的靠在软椅里,阳光温和的照射进来,洒落在林晓的发上,她一手撑着头,哗啦的翻书声,在这深秋的午后显得格外的温婉美好。
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当罗坤从楼下走上来时,看到林晓突然的想起了这句,好似不甚恰当的语句。
晚上吃大厨的新菜式,因罗坤的面,又因三人的首次相聚。饭间,罗坤提议小酌,林晓来了兴致,兴冲冲的倒了满满一杯。
白酒的清香萦绕身边,使得这初冬温暖了不少。
小口轻抿,竟上了瘾,杯中酒不过须臾便悉数下肚,罗坤担心她酒醉,想要阻拦,却被小雨笑着拦下:“总监,难得的美好时光,可不能辜负。”
美好时光,不能辜负?
当然,他也舍不得辜负。
醉吧,大不了,他一一扛上楼去。听说她们住在26楼,应该是有电梯的吧。
酒后的林晓真是可爱!这是罗坤看到她面若粉红时发出的一声感慨,看来,偶尔和她喝喝酒,也是不错的事情。
兴致一来,林晓便醉了,但她记得是李华来将两人接回的,至于罗坤……好像也是醉了。
那个想着要一一将她们抗上26的人,那晚喝的不省人事。
好在,第二天几人均不必工作。
酒精带来的愉悦令人欲罢不能,可带来的后果…
翌日一大早,罗坤买了丰富的早餐上门赔罪,拨通林晓电话的时候,林晓还处于迷糊状态,言简意赅的报了家门,咻的翻身起床,却因酒精未
果摔倒在地,挣扎的站起身来才感到浑身的疼痛,尤其胃部。
她留了门,便开始洗漱穿衣,自己怎么晕倒的她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数字调换至26楼,罗坤单手插在兜里,另一只手提着他用来“赔罪”的早餐,一出电梯,看见开着的门,他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轻唤了两声后没有得到回应,只以为她在卧室里没听见,小心的将早餐放好,却听见卧室传来物品坠地的声音。
“林晓?”他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丝毫动静,心里没来由于的一阵害怕,
“砰”的一声撞开了门。
一把将她横空抱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