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祝孤笙的身边人,一天到晚陪着一个不苟言笑的老大,是一件非常令人肝疼的事,一定要有苦中作乐的本事。
然后陈苏苏成立了一个名为“笙姐迷妹小联盟”的群,把和祝孤笙相近的几个人都拉了进去。
每次钟斯羽看到群名都要吐槽一番,加入这样的群显得他跟个脑残二傻子似的。
然而今天他紧盯着上面的一排小字,浑身僵硬了好久,才抖着手打了一排字——
你确定老板真的有喜欢的人了?
对面立刻传来一条消息。
陈苏苏:“录音在这里,铁证!”
钟斯羽抖着手点开了陈苏苏后面传来的音频文件,等听到“我喜欢他”那四个字的时候,整个人如遭雷击。
“是不是他,是不是里面那人!”钟斯羽一把扣住李叔的肩膀,激动地问,“老板喜欢的是不是那位先生?”
李叔没说话,钟斯羽把这种状态当做了默认。
钟斯羽蹦了两蹦,原地转了个圈,手指放在键盘上,刚敲出一个字母,突然停了下来,好像一辆疾行的车子踩了刹车撞上了护栏。
笑容从钟斯羽脸上传递到了李叔脸上:“从合同来看,医生是不能透露病人的任何信息的。”
钟斯羽:“……”
“我以朋友的名义发行不行?”
李叔点了点头:“那您刚才也是以朋友的身份去看的病?”
钟斯羽:“……”
对面陈苏苏又传来了消息:“李叔,我们都知道您法力无边,神通广大,笙姐有什么动向您一定知道,透露一下呗?”
李叔笑着敲了几个字。
佛曰,不可说。
陈苏苏:“……”
钟斯羽:“……”
钟斯羽跟着挑眉装了个逼:“其实我知道他是谁,只不过,医德告诉我要善良。”
“告诉我又不邪恶!”
陈苏苏:“你就透露一点点不行吗?就一点点。”
钟斯羽:“老板娘:尔等凡人岂配知本宫大名!”
陈苏苏:“……”
房间内。
祝孤笙扶着顾瑾之回到了卧室,上下扫了他一眼:“裤子脱了。”
顾瑾之:“……”
“我自己包扎就好。”他说着,从软凳上坐起来,提着药箱就要往浴室里面走,“我自己包扎挺好的。”
你包扎是好了,这么光明正大占便宜的机会我可不想放过。
祝孤笙站在原地没动,与顾瑾之擦肩而过时拽住了她的胳膊,已经表明了态度。
“坐下。”祝孤笙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冰冷一些。
书上说了,对方受伤的时候,要表现得很生气,虽然她的确也很生气,但这种情况下不表现出来就不对了。
顾瑾之被她的语气惊得一愣,他下意识地回头看祝孤笙的脸色,发现她脸色真的不好,顿时有些发憷。
他低声又来了句:“其实我的包扎技术很好的。”、
这次祝孤笙没听他的解释,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一把把顾瑾之摁在了床上,伸手就去摸他的裤链,三下五除二扒下了他的裤子,于是顾瑾之下半身只剩下了一条深蓝色的三角裤。
顾瑾之:“……囧。”
他一个大男人被一女人扒了裤子了!
祝孤笙低着头给顾瑾之包扎,顾瑾之想了想说:“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祝孤笙的声音有些冷:“人生在世,本就是互相添麻烦的。”
顾瑾之无声地笑了笑,专注地看着祝孤笙的头顶。她低着头,一心看着顾瑾之的伤处,包扎得很认真。
只是当他的目光转移到祝孤笙两个通红的耳朵上时,嘴角忽然挑了一挑。
明明动作像个流氓,谁知道心里想的什么。
祝孤笙,你是我见过的脸皮最薄的流氓,明明不好意思还硬来,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这一刻,他盯着祝孤笙的头顶,突然无比希望,时间能就此停止。
祝孤笙正专心包扎。
从进门开始,祝孤笙的脸色就没好过。
她之前见过顾瑾之一次,那时他的腿上还没有任何异样,刨去-自残,什么情况下一把小小的匕首能造出这样深的伤口,也是有趣。
那如果不刨去自-残呢?
“谢谢你。”顾瑾之笑了笑,“祝小姐,你是个很温柔的人。”
“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可不是个好习惯。”祝孤笙低着头说。
“还有。”祝孤笙抬头看着他,“我叫祝孤笙,不叫祝小姐。”
顾瑾之眨了眨眼:“祝小姐?”
“叫我名字。”祝孤笙忽然笑了一下,“不叫名字,叫我阿笙也可以。”
“这是你小名?”顾瑾之愣了愣,问道。
“不是。”祝孤笙淡淡地笑,“我没有小名,我父母都叫我大姐,我是家里最大的孩子。”
顾瑾之抿了抿唇,最后还是说了句祝小姐。
祝孤笙垂眸包扎着他的伤口,一边包扎一边说:“你现在受伤,要么直接辞了剧组的角色,要么随身带个医护人员,钟斯羽就很好。”
顾瑾之立刻摇头:“不用,那是你的私人医生。”
“我的就是你的。”祝孤笙说,然后她包扎纱布的手忽然一顿,又改了口,“算了,换一个吧,苏苏也在剧组,钟斯羽跟她关系好。”
顾瑾之抱歉地笑了笑。
“苏苏人很好,你在京都认识的人不多,可以试着跟她交朋友。”
顾瑾之盯着祝孤笙的头顶,低声问:“你跟她关系好像很好?”
祝孤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