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菊芳听着边上的声音,看着人也越来越多,索性更加故意的把声音给拉了出来,顺着就哭了起来。
“我容易么我?妈,就这么诅咒您孙女的?您那儿子在外头工作,这屋里就我一个人给撑着,您不帮把手的,事事都从我这里捞好处给您这几个外甥,您当我这里是救济站呢?”
“这些我都不说什么,毕竟我是当舅妈的,知道这几个孩子可怜,我也没让他们怎么怎么样,现在余建兵的债主连余开余怀,都能找上的。我这不就是让他们会余家湾住着么,您能不能为咱们想一想!”
说着,眼泪鼻涕一把的全刷了下来,委屈劲儿也全都冒了出来。
她就想让大伙来评评理的,到底是她周菊芳做的不对,还是她刘福香的不对?凭什么她要遭余家的罪?
刘福香听着所有的话都说到她头上来了,一口气堵了上来,心里难受的要命,猛地锤了胸口。
亦清看着心里一紧,忙扶了扶。
话要要多明白就有多明白,这周菊芳也就是想要用这些舆论再说话。
“舅妈,我们回余家湾就是了,一些话您也不用对外婆说什么,有什么话就直接对我说就成了。”
“外婆人老了,她这是想在她有生之年,趁自己还有点能力尽量的能护着我们就护着我们,也是希望我们好。您家有您家的难处,我们不麻烦一分。”
“欢欢……”刘福香抓了她的手臂,那些话呕得她整个人都快要喘不过气了。
亦清也跟着难受,“您别说话了,我们都知道您的心意,路上我也跟您说了,您和舅妈那才是一家人。舅妈这么做没错,余家的债由着余家去还。”
她不是不讲理的人,非得赖要在这里。
刘福香给望着外甥女,伤心的眼睛早花了,人老了就是这么的无能无力了,“欢欢啊,外婆我……”
“行了,都让您别说了,您过好您的日子,就是对我们最好帮助。”亦清也险些来气了。
刘福香这人其实是比谁都还说不听的,非要让她自己感受到了之后,才行。
这几句话下来之后,加上边上人的一些话,刘福香彻底的哽咽无声了……
孩子们的事,老人家越是往后也就越是插不了手。这些刘福香也都是知道的,但这几个孩子不一样啊。
余开余怀还那么小,余乐上学的关键期,余欢虽是退学了还没找到人家,这些可都是当长辈的要做的事啊!
亦清明白她老人家心里担心的这些事,人世的关系是一层一层血缘连在一起的。
世上常说的一句话,只有瓜连子,没有子连瓜。尽管这个人是隔代的外婆,也差不了多少了。
她现在作为一个晚辈,不能说有些事该放下就得放下,索性让她老人家自己想着。
见现在天色晚得厉害,在闹下去也不好看,直接也是懒理会的,于是将刘福香扶回了屋。
周菊芳看着冷哼了一声,散了人后,进屋就关了门。
翌日一早,亦清到底是收拾了一些东西准备搬去余家湾的。
这些事都是因他们而起,实在没必要留在这里,反正余欢和余乐两人,偶尔都在那边住着,真没觉得有什么。
刘福香从昨晚的事后,一夜之间颓了不少,两眼无光的坐在门口什么都没动。
亦清随过去看了两眼,也没说别的话,收拾好了后,帮着去做了饭,简单的弄了一点。
然而在她这边刚弄好的时候,就听见隔壁周菊芳的声音惊叫了出来。
“妈呀!救命啊!”
刺耳的音量一下子就把刘福香的神给拉了过来,亦清放下端着的菜碗,跟着出门看了看情况。
一眼就见林家门口,周菊芳缩在门边,对面的一男的手里拿着一把镰刀指着周菊芳发了狠话。
“余建兵现在进了牢子,他欠的钱可由你来还!三天要是还不上,我就带人过来,抄了你的家。”
说着,一把扔下镰刀,急冲冲的下了台阶,推上自行车就骑着走了。
亦清看着这人,瞬间疑问了片刻。
周菊芳那么厉害的一个人,余建兵的债主上门了,不得把她推出去的么?怎么还能让自己受了罪呢?
还有,这男的半点眼神都没朝她这里看过。
刘福香在后头出来,看着媳妇脸上挂了一些红色坐在地上的,心惊了一下,“这是咋了!”
“还能咋了?不就是余建兵的债主上门了么?妈,话我昨天可都说了。您这要是不想办法的话,我可不会陪着您,在这里送死。我带着芹芹回我娘家去。”
周菊芳带着哭腔,她就不信了,这还逼不走这几个人。
刘福香瞪着眼睛看罢,张了口,一个字也没能从她嘴里蹦出来,心里在这会儿又开始难受了。
昨天才找了余开余怀那两小子,这天数都没隔开的找了过来,真的是要逼死她啊!
亦清一句话没说,从旁边看了过去,周菊芳耍的这把戏在她这里直接是现行的,有些好笑。
这是为了把她弄走,故意找了人过来,演这出来给他们看呢?这演技啊,可以拿奖了,只是助演不行,心虚的怕人发现溜走得太快了。
“行了舅妈,我都说您有什么话,就直接对我说就成,屋里的东西我都收拾好了,今天我就搬过去,您也别心惊胆战提心吊胆了。”亦清落了话。
周菊芳心里冷着一笑,“那就最好不过了,不过你也别怪舅妈没照顾你们,这么多年来,什么舅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