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戾气,他的温存。
整个宅子里的空气,仿佛都涌动着一种莫名的不安。抑或谁会随时生离,谁又会随时死别……
桑离的眼眶微微红了,却是带着满满的欣喜:“顾先生,你的表现真不好哩。为什么一点都不惦记儿子?”
儿子现在吃得好睡得好,有一堆人爱着,有什么好惦记?倒是她,眉眼都荡漾着危险的气息,好似下一秒钟就会将地球毁灭。
地球毁灭倒无关紧要,只是别自己伤着自己。
但显然,他抱着她的时候,能明显感觉到她心率跳动得飞快。
不是曾经那种心动的跳法,与之截然不同。
惊心动魄。他发现自己忽略她太多了,听说她能一掌劈倒一棵樱花树,只当是一个玩笑。
那天她一掌将床劈烂,他也觉得不过是巧合。今天看见网上奔跑的视频,速度那样快,那样疯快,连鹰都追不上,他才真正心生俱意。
任她长此下去,一定会酿成大祸。他真的忽略她太久了,倏的心生愧意。
他拿过她手里的u盘,顺手放进书桌下面抽屉的暗格,小心翼翼地锁上。
她挑了挑眉:“嗯?不看么?”
“晚上看。”他拍拍她:“走,带你去玩个东西。”
她更加不解:“玩什么?”难道不该迫不及待地看儿子的满月宴吗?
他已在用手机安排了:“深扬,叫人先去收拾一下击剑室。”他又打电话叫了鹰和池冰冰。
十五分钟后,他们一行人去了击剑室。
桑离从来不知道宅里还有这种设施,那一整栋楼里,各种器械器材,应有尽有。最顶楼是个巨幕电影院,楼下还有游泳池,蓝球场,网球场,外面是高尔夫球场。
她参观得目不暇接,更加不明白秦榆的用意。她走进击剑室,看见那些击剑器材和面罩,特别亲切。地上标注的线,似乎一看也能明白。
似曾熟悉。
她好奇地问秦榆:“我以前会玩这个?”
“我教过你。”他回答得很简短,开始挑击剑服:“鹰,我们来一局。”
鹰愕然:“我们?”
秦榆微微一笑:“怎么?担心我是老年人,玩不过你?”
鹰面呈赧色:“那就来!”
两个身穿白色击剑服的男子走出来,手里拿着剑身横断面为三菱形的重剑。
没有多余的言语,双方你来我往。
桑离双手紧握,真的为秦榆担心。他的身体吃得消吗?他现在可不比从前,如此折腾,会整出个好歹来吗?
事实上,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鹰的担心也是多余。
很快,两个男人便进入了状态,剑来剑往,身姿矫健,双方互有刺中。
桑离看得痴了,手发痒。她发现自己真的会这项运动,甚至能想得起来,击剑的规则。
不止想得起击剑的规则,还想得起学校门口包子的味道……
秦榆收剑,爽朗地笑起来:“池冰冰,以后你每天陪二少奶奶练练剑,这个对她好。”
“是!”池冰冰好生狐疑,二少奶奶到底会不会呀?
桑离挑了挑眉:“冰冰,你好像在置疑我?不如,现在咱们就战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