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离倒在床上,脸红通通,眼睛冒星星地盯着天花板,唉声叹气,一个劲儿地念叨:完了完了没脸见人了,我在人家眼里难道就是个只想滚床单的女人?人家也是有追求的好不好?
秦榆把手机放在枕下,将她搂过来,表情很严肃:“谁说滚床单就没追求了?要正确认识嘛,对不对?”
她被秦榆的一脸正经霎时逗笑了,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胸膛:“你快去找曲哲给我平反,不然我不活了。”
“笨,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事儿。你不解释,人家还没放在心上。你一解释,人家心里偷偷笑。”秦榆扬起唇角,目光温柔如水,看着害羞的小姑娘,心头愈加惆怅。
他的笑容久久落不下去。
桑离的目光跟他的纠缠在一起,如梦幻般美好,心怦怦跳。直到此时,她对他依然保持着少女初恋的情怀。
尽管她已经为他生了一个儿子,但仍是会在他长久的注视中,面红耳赤地别过头,娇羞无限。
她的样子,令他怦然心动。
就如少年的第一次初吻,他十岁,她两岁。她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儿,但他已是懵懂地喜欢上那样软软香香的甜蜜。
他低下头,轻轻咬住她的耳垂。
她更加羞得满面通红,身体软成一团,低低地喊:“秦榆……”
他并没有进一步动作,只是低沉地笑一声,那磁性低哑的声音,弯都不拐一下,便直直传入她的耳里,像是一道魔咒般,令她沉沦,永不想解脱。
就这样偎在他的怀里,足够令她快乐,对生活重拾信心。她没有更多的要求,只求他能活得长一点,只求他能陪在身边就好,只求曲哲能早一点研制出解药。
尤其他那么大力地赞美她:“我们家丁丁是世界上最勇敢的好姑娘……”
是啊,她自己也觉得自己很勇敢,在那么大的高风险下,居然把孩子生下来了。
她当之无愧:“我绝对是最勇敢的好姑娘。”
秦榆的笑容更深了一层:“所以没有人能打垮我家勇敢的好姑娘。”
她眉眼弯弯,哪里能听出弦外之音:“嗯嗯,谁都不能打垮我……”
他指尖轻轻从她光洁的脸上滑过,最后落在她漂亮的眼睛,尖巧的鼻子,嫣红的唇瓣上,细细描绘。一笔一划,仿佛在临摹一幅最美的仕女图。
他的心灵进入一个安宁静谧的空间,那里鸟语花香,人间天堂。没有杀戮,没有死亡。
在他的心中,他父亲是顾云暮,而不是秦耀海。这一点谁也不能改变。
哪怕秦耀海暴跳如雷,用枪指着他的太阳穴,逼着他喊“爸爸”,他也半分不惧地说,我只有一个父亲,那就是顾云暮。
这些年来,秦耀海恨透他了,巴不得他死吧。秦家可言,只有杀戮,无止境的杀戮,直至剩下最后一个,站在秦家的顶端,继承数不尽的财富。
然后再繁衍出下一代,让下一代去厮杀。
只有死亡,才可以终止这场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