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一阵又快又急的敲门声骤然响起,张凤仪慌忙抓住一条浴巾,盖住自己的双肩,喝道:“谁?”
门外传来秦永成惶急的声音,“张少爷,告身丢了……”
“啊?……你回房稍等,我马上出来……”
……
四人翻遍了行李,告身还是不见踪影。
良久,秦永成拍了拍脑袋:“定然是遭了贼!我想起来了,当时我们在街上闲逛时,有人从后面撞了我一下,估计就是那个时候丢了!少爷,要不要报官?”
张凤仪苦笑道:“报什么官啊,你见过贼不偷黄白之物,倒偷没用的告身吗?”
秦永成大惊道:“少爷的意思是这贼是林纯鸿的人?”
张凤仪冷笑不已,“没想到咱们想静悄悄的看看百里洲都做不到,好一个林纯鸿,真把自己当成岛主了……”
秦永成三人无不胆寒,没想到林纯鸿对百里洲的控制严密到这种程度,自己一行四人,不知哪里露出了破绽,居然被林纯鸿的人盯上了。
正说着,忽然小二报告有客来访。
顾绣兴进房后,还未等张凤仪开口,就弯腰行礼道:“草民拜见张将军,不知将军来访,未曾远迎,还请将军海涵。”
张凤仪冷声问道:“你是林纯鸿的什么人?”
顾绣兴不接张凤仪的话,微微笑道:“林将军早就吩咐邦泰商号上下,近日张将军将来访,我等有眼无珠,居然一直不知将军已经抵达百里洲,可谓无能。要不是破获了一起盗窃案,现在还蒙在鼓里呢。”
说完,从袖中掏出一份告身,恭恭敬敬地递给张凤仪。
张凤仪微微瞄了一眼,扔在了桌上,冷笑道:“这么说来,我还得感谢你们送回告身喽?一个个都和林纯鸿一样,狡猾、脸皮厚!”
顾绣兴怒气勃然而生,就任枝江部副主事以来,还没有人敢在他面前骂林纯鸿。“将军远来是客,对百里洲可能不太熟悉,在下为将军安排了一个向导,可以带着将军到处转转。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在百里洲,不是什么地方都能进的,还望将军好自为之!”
顾绣兴经历了双庙山事变后,胆气非以前所能比,虽然知道张凤仪等人乃万人敌,但丝毫不惧,反而针锋相对,说话一点也不客气。
秦永成三人听得恼怒异常,怒喝道:“放肆!”忍不住就要上前擒拿顾绣兴。
“住手!”张凤仪柳眉倒竖,一声大喝,叫住了秦永成等人。“如果这就是林纯鸿的待客之礼,咱们也没有必要久待,明日就走!”
顾绣兴不屑的看着秦永成三人,“在百里洲,还没有人敢动武,就是他温体仁过来了,也得依岛上的规矩!既然张将军想走,林将军还令在下准备了一份薄礼,望将军不要嫌弃!”
说完,令随从抬进一个箱子,摆放在客房里。顾绣兴对一随从吩咐道:“张将军乃娇客,这几日就陪着将军到处逛逛,明白了吗?”
“滚……”张凤仪再也忍不住,直接下了驱客令。
顾绣兴不失风度,道了声告辞,扬长而去,只留下了箱子和向导。
张凤仪气得浑身颤抖,一脚向箱子踢去,对着向导怒吼道:“要你滚……你没有听见么?”
箱子盖并未上锁,被张凤仪一脚踢开,里面露出一些胭脂水粉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