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是无师自通学会的游泳,那些人没我本事厉害。”上官滢滢似笑非笑地道。
……
到了晚上,她跟着赵大掌柜来到江边,往四围看了看。
“我下水了。”上官滢滢对赵大掌柜点点头,从靠近岸的礁石旁边慢慢溜入冰冷的海水中。
不远处的礁石后面,戴着面具的义兄立在那里,看着上官滢滢高挑瘦弱的身躯滑入水里,很快消失了踪影。
他抿了抿唇,一个猛子跟着扎入江里,身形如此迅速,连朵浪花都没有掀起,就如同箭一般往前面上官滢滢轻盈的身影那边游去!
深秋的大海在半夜的月光下,发出粼粼的光,深蓝到近乎发黑的颜色。
上官滢滢一跳下水,就觉得很是冰冷。
没有义兄的那套特殊质地的水裳护体,感觉还是很不一样的。
她想起义兄的那套水裳,连水都能隔绝,潜游一次,只会弄湿头发,身上一点水都不沾。
上官滢滢暗忖,要是能有义兄的水靠,那该多好。不过现在还不能拿到水裳,而山林的事刻不容缓,她只能穿着自己的衣裳直接跳入水中。
她双手悠然前伸,拨开面前的水流,如同一尾游鱼一样,悄没声息地往前面黑黢黢的岛礁游去。
义兄看着上官滢滢越游越快的样子,有些诧异,不由加快了自己的速度。
上官滢滢双眸紧紧盯着前方岛礁的底部,眼看越来越近了,她心里有些兴奋,用力往下一蹬水!
咔!
她的脚像是踩进一个深坑,又像是柔弱无比的面团上,但是脚踝上传来的一阵钻心的刺痛却让她醒悟过来。
那不是什么面团,那是一只大蚌壳!
可是这一次,她没有了义兄给她的水裳护体,只穿着寻常的绸缎衣衫。
这只蚌一见有外物侵入,立刻条件反射一样紧紧夹住自己的蚌壳,不肯再松开。
上官滢滢只觉得如同有一把刀锯在狠狠切割她的脚踝!
一阵剧痛袭来,她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如果她不能及时摆脱这只大蚌,她真的就要毙命于此了!
上官滢滢忍着疼痛,慢慢弯腰下去,往江底潜去。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如箭一般急速从海底游了过来,一手托住她的脚踝,一手往那没有闭紧的蚌壳里撒了一把细砂。
蚌类最怕细砂,一旦吸入,总是千方百计要吐出来,如果吐不出来,就用粘液包裹起来,天长日久,最后成了珍珠。
噌!
大蚌立刻张开两片蚌壳,企图吐出那些细砂,可是它吐出来的,不止是刚才被人放进去的细砂,还有一颗它不知养了多久的珍珠。
那人瞥见了,一边迅速将上官滢滢的脚从蚌壳里拔出来,一边顺手捞起那颗龙眼大的珍珠,然后托着她的腿,往水面上迅速游过去。
上官滢滢在深蓝的海底睁大眼睛,看见了义兄那熟悉的黑色银丝面具,在海水里闪着莹莹的光,如同一盏明灯,照亮前行的路。
上官滢滢大喜,却克制住自己,一点都没有动弹。
因为在水底的时候,如果对方要救你,你最好一动不动,不然会拉着两人一起往水底沉下去……
义兄游得当然比她好多了,很快就托着游上水面,往岸边滑去。
上官滢滢憋了半天气,这时才能换了一口气,简直神清气爽,胸口的积郁尽去。
不过看义兄带着她离那岛礁越来越远,又有些遗憾,不由小声嘀咕道:“……其实先过去看看,再回岸边也不迟。”
义兄别过头,横了她一眼,一手托着她的腰,将她抱上了岸,放到一块礁石上坐着。
上官滢滢扭头四下看了看,发现离刚才她下水的那个海滩正好隔着一座小小的石山。
赵大掌柜带着人在另一边的海滩等着她,不知道她已经被义兄救上岸了。
上官滢滢当然不会出声招呼。
义兄不会想任何人知道他在这里。
“……这么晚了,你下水做什么?难道一天都等不及吗?”义兄有些责备地说道。
他半跪在礁石前,将上官滢滢伤了的脚踝托在自己的膝盖上,仔细看了看伤口,见十分干净,没有沾上泥沙,才如同变戏法一样,掏出一根白色细布,将她脚踝处的伤口包扎起来。
上官滢滢轻声道:“……义兄不是走了吗?我们家的事已经拖了这么多天了。”
“我离开,是给你拿水裳去了。没有水裳,你居然只穿常服入水。”义兄的眼神越发不悦,“这一次是我救了你,如果我今天没有回来呢,你待怎样?是被蚌壳夹断脚,还是……”义兄似乎觉得有些不妥,后面一句话咽了下去,没有再说了。
上官滢滢小声道:“义兄什么都没说,我怎么知道?”
义兄抬头扎好的脚放到礁石。
月亮从云缝里露出半边小脸,将这一片海滩罩上一层莹白的光。
上官滢滢赤足踏在礁石上。
月光下,她的一双小脚白皙如玉,肉滚滚的,粉嫩的脚趾如同贝壳闪耀着荧光。
义兄的目光有瞬间的凝滞,然后突然别过头,不去看她,回手解开背后的包袱,递过来一套黑黢黢的玄色水裳,道:“换上吧,这水裳不会进水,而且保暖,冬天潜水也没问题。”
上官滢滢大喜,忙伸手接过,笑道:“多谢义兄!”说着,她伸手就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