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策?”
在热水中泡得有些乏了,我眨了好几下眼睛才反应过来,“重明?”
“小策,是我,我跟你说,我知道了一个好大的热闹,想不想知道具体的经过?”
我抬手抹了一把额头,高贵冷艳地回了一句,
“不想。”
“别这样啊,真的很有趣,我才花了大力气传音。”重明的声音一瞬间有些可怜兮兮,“是关于安寂的哦。”
“哦。”
“泄密了。”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终于勾起了我的一点兴趣,不由微微皱眉,“什么?”
“在魔界,安寂是个女孩的事情,泄密了。”
“不,我的意思是说。你居然趁着我不在,跑到魔界去了。”
“这不是重点”
“算算路程,那天你跟我说你天黑前回来,其实根本就是在骗我,你自己早跑了,留我一个傻乎乎地回来?”
“”按照惯例,重明这是很明显心虚地沉默了。
“重明我告诉你,你摊上事了,你摊上大事了。”我一时间义愤填膺,义正言辞,义薄云天,“从今往后,再上无量山,走一步都是要算钱的。十两起步。”
“小策”
“二十两。”
“我错了。”
“三十两。”
“成交。”
他又等了一阵,没听见我加价,立刻舒了一口气,接着道,“尽管魔界民风开放,但是安寂毕竟女扮男装,欺骗了大家许久。而且这次魔界惨败,有许多魔界中魔,都说是安寂动了情,方才失了水准。”
“这好端端的,魔界怎么能查出这件事情来?”我揉了揉额角,“是羽明猜的吗?”
“不是,准确来说,他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也吓了一跳。”
“难道是魔君一开始就知道,现在安寂没有用了,才突然说出来。”
“那就更不对了,魔君如果知道,当时就不会针对安寂,指婚就好。”
我绞尽脑汁,怎么也想不出可能,“那焌倪兽族现在是什么反应?”
“很奇怪。”重明的声音也带着不确定,“按理说,焌倪兽族就算不反驳安寂是女子的事情,也应该反驳动情这一个说法。但是”
“但是?”
“是的,但是他们只是一直在纠结仪凮族陷害它们这件事,似乎,要活生生将仪凮族逼到绝路上。”
“这魔界的势力盘根交错,新旧势力此消彼长,竟是比神界还麻烦。不过还好,听说,有个叫殊翼的皇子,要来靖凌城,逼龙族边关将士再度发兵,想来,安寂就是再怎么处在峰尖浪口,也有机会洗清了。”
“真有此事?”重明的语气却不怎么高兴,“如今魔界损失不小,这届魔君又不昏庸,虽有哀兵必胜这一说法,但这次仅能算试水,他一定会积蓄更多的力量,有把握了再出兵。所以肯定不会打起来。”
“那重明,你的意思是说?”
“会议和。而且是时效长达数万年的议和。”那边传来细细簌簌的声音,想来是重明摘下了面具,“这也是件好事,长策,目前,我们也只能看事态的发展了。”
我也点了点头,掐断了通讯。
而重明感受到灵力的断开,脸上的微笑也慢慢开始回落,他的右手,正持着一柄鲜血淋漓的长剑。
剑柄用青铜兽吞口,剑身忽白忽赤,川芎跌坐在他身后,捂住自己不断迸血的伤口,艰难地抬起头来。
“传恨剑是我魔界隽南君所制顶级佩剑。怎么会在你手上?”
“川芎,很多年前,我就跟你说过了,望姿不是人君。你的父亲,怎么就不肯听一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