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屛对着陈伯比划了连续几个手势,动作虽然稀奇古怪,但是陈伯对他知根知底,很轻易就读懂了其中的意思。东宫屛认为袁神官的决定是错误的,虽然刚才结阵列队打赢了鹰人僵尸,但是薄雾之内的敌人神鬼难测,实力必定远远在“工具”鹰人僵尸之上,如果和其对战,恐怕真没有什么胜算,这个时候最正确的决策,就是赶紧离开这个偏院,先避开强敌再说。
陈伯点点头,回了他几个手势,大意是赞同东宫屛对于战场形势的分析,薄雾之内,一定隐藏着极厉害的怪物大枭,凭着铁龙宫青铜神官和神侍卫的能力,决计难以和敌人抗衡,不过……陈伯纠正了东宫屛的一些看法:刘神官已经胆寒怯战,袁神官年纪大,对于目前敌我形势的其实也有着清晰的判断,不是他们不想离开,而是他们心里很明白,薄雾里面的敌人,正在等待捕猎的最好时机,根本不会容许铁龙宫的人安然顺利地离开这个凶险地方。
东宫屛一呆,心想现在铁龙宫的这些人,就是处于进退维谷的地步了。
一名神侍卫忽然嚷嚷了起来,嘴里直嘟哝着好端端为什么会出现薄雾和僵尸呢,搞不好是因为统领做了坏事,推倒了老人打伤了青壮年还强抢人家大姑娘,算是被天眼看见了,恶有恶报,结果引来了这些可怕的怪物。
统领的脸顿时就红了,怒斥他不可乱说乱嚷。那名神侍卫有些歇斯底里,干笑两声,颤声说:“我哪里乱说了?你早就看中了人家茶肆老板的女儿桃花,知道他们卖了店铺要逃离这里,就在半路劫道。”
边上另外几名神侍卫表情慌张,看样子,不知不觉都赞同了他的观点,有人已经咬牙切齿地盯着统领,小声抱怨当官的做了错事,凭什么当兵的要跟着倒霉。
东宫屛心中大惊,不知桃花一家后来究竟怎么样了,心里忧急如焚,这个时候没有办法走出去问个究竟。
袁神官脸色很难看,盯着统领,问:“他们说的都是真的?早就听说你们在外的口碑不算太好,但我想可能会是一些仇视我们铁龙宫的人在故意抹黑,所以没太在意。”
统领满头大汗,十分尴尬,咧嘴干巴巴笑了笑,说:“其实这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只是以前和茶肆的掌柜有点矛盾,想要半路拦下他们,大家把恩怨化开了再放他们走,也算两全其美、皆大欢喜。”
刘神官看着最先揭发这件事的神侍卫:“你说是怎么回事?”那名神侍卫心想都到了这个地步,还替统领隐瞒什么呢,于是把那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出来。奇怪的是,在他所这些事的时候,薄雾也停止了移动,静悄悄的,好像里面的人或者怪物也在听述此事。
最后,那名神侍卫说:“统领是个大sè_láng,打伤了人家的父兄后,就要抱着桃花姑娘进树林不轨。桃花姑娘又哭又叫拼命挣扎。我们心有不忍,站在边上观看……谁叫我们都是他的手下呢?不得不遵守他的命令,心怀侠义可是没有出手救人的机会。”
东宫屛听得龇牙咧嘴,心里直骂你放屁,果然想要救人的话,哪里会在乎作恶事的那人是不是自己的长官?
“不过他也没有得逞,就在桃花姑娘呼救的时候,不知从哪里来了一队人马,个个挂着黄色的披肩,体态雄壮魁梧,把茶肆掌柜一家人都给救走了。对了,这群大汉都听一名姑娘的命令,那姑娘穿戴神气,应该是他们的首领。”神侍卫低声说。
东宫屛松口气,暗呼侥幸。
袁神官看了看薄雾,冷笑着问:“老实说,那家人确实被救走了吗?”
那名神侍卫说:“是的,这件事千真万确!”另外一名神侍卫咳嗽一声,说:“这件事我们可以作证。”
袁神官冷笑一声,摇摇头。刘神官手指统领,喝骂他就是一个狗奴才,自己做了坏事,却坏了铁龙宫的名声。统领眼神狰狞恐慌,紧紧咬着牙,不吭声。
那名神侍卫又说了:“统领好色啊,他其实打从第一眼看到漂亮的桃花姑娘后,就起了想要霸占人家的心思。他看桃花姑娘被那名女首领轻轻松松拉过去,坏了自己的好事,当然不甘心,叫嚣着要动手。但是那些人好厉害,全队之中,只有一个人出手,三招两式,就把统领打得几乎满地找牙。统领逞将长官威风,命令我们赶紧出手,我们心里不愿意,可没办法啊,按照规定,哪怕知道他的号令是绝对错误的,也不得不遵守照办。那人晃出一条皮鞭,啪啪抖展开凌空一顿劈甩,莫名卷起好大的一阵风,吹得我们睁不开眼。”
另一名神侍卫说:“等风停了,眼睁了,他们带着茶肆掌柜的一家三口人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统领看实在没办法追击人家,骂了几句不堪入耳的粗话,领着我们回到了铁龙宫,还命令我们不能把这件事张扬出去,否则就是违反了下级必须服从山峰的铁的规定。”
就在这个时候,薄雾里面现出一条人影,绰绰摇曳,模糊难辨,看起来不甚分明,但是手上的武器轮廓最为清晰,看起来,那就是一双呈现明显弧形的长刀。
东宫屛压抑不住心中的兴奋和惶恐,对着陈伯竖起了大拇指。
陈伯笑了笑,没错,那一双武器,先前已经通过烟虫看过了,由此可以判断出,这个使用双刃的神秘怪人或者怪物,在复活了鹰人以后,并未离开,始终就在附近游荡。
袁神官沉声说:“现在大家别内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