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顾依斐也被他那手心传来的轻微疼痛感拉回了早已漂游到九天之外的思绪。
视线一凝,就见着三双裸黑黑的眼眸都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特别是在同念儿那天真无邪又清澈无比的视线对上时,他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蠢事。
煞白的脸颊微红,瞧着倒是健康了几分。
“我思绪有些乱,无事。”所以,别再看着他了,太尴尬。
尽管装的再若无其事,但也都发生了这般丢脸的事情,只能硬着头皮装楞装傻了。
这一打岔,顾依斐也彻底回过神来,暂时不再去想着那些有的没的。
见着其他人都在担忧的看着他,便也想着先去安下这些人的心。
总归不是夺舍哪些事,也无需如此紧张。有个孩子罢了,如果同念儿一般可爱,还是赚了呢!
正了正面色,也给自己找了个台阶,朝着心上人说道:“你继续说。”
他着实有些无法开口。
若是自己说了,那岂不是在亲口承认自己怀孕?
光是这般想着,那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了来。
莫攸宁也清楚顾依斐此时心中的慌乱,也就点了点头。
把想说的话都在心中过一遍,这才看着顾天纵,缓缓开口。
然而。
心急不已的顾天纵等了良久。
都未能等来任一个字,只见这莫攸宁口唇微启动,张开后却无声音。
他双眸紧紧盯着眼前的妻弟,毫不错过任何半分异样,也才能感知到对方身上好不容易流露出来的一丝生之地的法则之力。
“开不了口?”眼微微眯着,顾天纵脸色算不上很好。
若是这般,那便是在生之地被暗算了?又或是发生了什么法则都不允许的事情。
此时,莫攸宁也反应过来,他想到先前亡城城主的话。
便也朝着顾天纵只是点了点头。
天道所不容。
那还是莫要提此事了。
这也是一种保护,知晓的人越少,天道也就察觉不了几分,便也越安全。
既威胁到斐儿的安全,便不能马虎半分。
意中人能想到的事情,顾依斐也想到了。
他在心中微微叹了口气,瞧着兄长那冷着的一张脸,及眸中深藏着的担忧。
便又开口说道:“兄长莫要担忧,不是什么坏事,也并无旁人做手脚,且还是件喜事呢!”
能不是喜事吗?
都多了个血脉后代了。
还是亲生的,又亲,又是他生。
想到这顾依斐便扯了个笑容,心头也不知是何等的滋味。
暂时是有点酸,还有点苦的罢。
顾天纵自然是不怎么信自家傻弟弟的话,也觉得这只是安慰,毕竟那笑容着实有些牵强难看。
“所言是真?”他也不指望弟弟,便把目光看向莫攸宁,如此问道。
那头的莫攸宁没去办法反驳顾依斐的话。
他也总不能说那孩子是件坏事,虽来得不巧,可到底也同他们连着血骨。
便是最后要放弃,也都是他们的孩子。
思及此,他也朝着莫攸宁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顾兄长不必忧心。”
而这话音刚落下。
忽然就插入了道脆生生的声音。
只见念儿睁着水汪汪且还清澈见底的双眸,搂着小兔儿同鸡崽子,神情专注的开口道。
“是好的,乖的,不闹。”
见父亲、小叔叔同大黑狼都一同瞧着了他。
顾念也不避退视线,想了想后,还补了句:“同念儿一样乖的。”
顿时间,莫攸宁同顾依斐都觉得小小的念儿此时仿佛知晓了什么。
可也都清楚的知晓念儿只是个毫无灵力的幼童。
不过,乖?
顾依斐趁着无人注意自己,悄悄伸手捂住了腹部。
若是这小胖娃娃乖,那念儿这安静乖巧的性子岂不就是闹腾了?
听到这话,顾天纵也猜不出什么。
没有一个正常男人会想到自己断袖的弟弟还能断袖出孩子来。
可既然念儿说了这番话,他也听了下去,毕竟念儿是怎样的存在,没有人比他还清楚。
他伸手盖住儿子小小的脑袋。
轻声道:“爹知道了。”
只要没有危险便好。
可也不能因此掉以轻心,还是需得再多加观察。
至于法则,总是可以钻空子的。不能说,只要他能猜到,也就可了。
得了这身应许,念儿如同大人般严肃的点了点头。
把视线放到小叔叔同大黑狼身上后,想了想,便下了椅子,跑到里间去。
不待片刻又跑了出来,手上拿着个威风凛凛的黑sè_láng王木雕,走到莫攸宁腿边,开口唤道:“大黑狼舅舅!”
一直注视着念儿的莫攸宁很快便把木雕接在手中。
瞧着念儿这番可爱的模样,忽就想到了此时还是个小胖娃娃待在斐儿丹田中的孩子。
心头微微涩喜。
若那孩子能平安长大,许也同念儿这般吧?
这个念头同时也在顾依斐脑中飘荡着。
使得那本来就烦乱的心,更乱了。
“给你。”顾念还一直记得此事,盯着大黑狼的眼睛灼灼闪着光,便如同此时窗外一地的月华般。
见状,三人也暂时放下了先前那些事。
陪着念儿玩了会儿,也重新给‘大黑狼’正了正小舅舅的身份。
待念儿倦了,他们方才带着念儿回屋里歇下。
回到安静无声的客厅中。
顾天纵方才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