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伊万莎琳的侍刀,吉尔普罗那的传说不少,但是除了知道它是一把魔法器之外,再具体的有用的信息却再也没有了一点儿。
甚至早在伊万莎琳来到吉尔普罗那成为守夜人之前,还在作为杀手从世界上活动的时候,黑色钟摆想要搞清楚她的这个成名武器的来历到底是什么都没有成功。除了知道这把刀能够燃烧起非常艳丽的幽蓝色光焰这个众所周知的特点之外,连它具体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实际上,很多人都猜测连伊万莎琳自己都不知道她的这把魔法侍刀是什么名字,或者说她自己从来就没有在乎过这种问题。她只知道自己的这把刀用起来很顺手,能杀人,这就足够了。
现在,在她将这把刀拿在手里亮在在场众人面前之时,瞬间便造成了一种非常奇特的效果。那就像是两帮人在会议室口若悬河的相互对骂喧嚣的正欢的时候,忽然有人单手举起向天开了一枪,然后又被掉下来的烟尘淋了一身一样。没有人再敢有任何的轻举妄动。
或者说本来有人是敢,但是她现在却正在伊万莎琳的刀口之下,两只泛着绿光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紧盯着在自己脖子一侧向前探出的细长刀刃,看着那燃烧在刀身上的近在咫尺却完全感觉不到任何温度的幽蓝色光焰,紧闭着嘴唇一言不发。她似乎是连呼吸都已经停止了。
另一边的斯罗格和摩恩等人静静的看着这一切,一言不发的像一群雕塑。他们本来不是这个样子,只是刚好在雕琢的过程中被突发奇想的给雕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这不能够怪他们,这不是他们的本意。
“……我们没有任何质疑守夜人或者十面骰子的意思,伊万莎琳。”慢慢回过头,詹金松开了自己拽在赫俪身上的手,冷静的看向后方一身叛逆目光淡漠的不良少女,“我们只是在遵守这座城市的规矩,行使属于我们的权力。也许吉尔普罗那的确是十面骰子的地盘没错,但是我们也是在取得了许可之后才来到的这里,不是吗?”
“……”
玻璃球一样的眼珠倾斜,伊万莎琳看向旁边的詹金,目光与詹金接触,在对方毫不避讳和退让的注视下,她最终还是慢慢的将刀收了回来。
“行使你们的权力是属于你们的自由。”她说道,“但是,不要忘了它在你们手里的上限在哪儿。搞清楚什么是你们该管的,什么是你们不该管的。”
“我们会记得我们的权力范围。”詹金点了点头,不动声色的将好像木偶一样肢体略显僵硬的赫俪半扯半拽的拉到了自己的身后,眼中的绿光微微闪烁了一下,“而我想,你也会记得你的。”
“我们回答你刚才的问题。”一直沉默的马尔巴此时突然沉闷的出声道,结果了话茬,“眼前这几个人,我们怀疑他们就是之前对我们巴拉卡集团干部进行刺杀的主要参与者。他们现在又闯到了我们的船上制造爆炸,我们正在尝试着对他们进行清除。”
“你……”
另一边,莎拉听到马尔巴的话刚想要出声,被摩恩伸手制止。
“……”
马尔巴说完,也不再过多废话,看着伊万莎琳闭上了嘴巴。同时,旁边的詹金以及好像略微缓过来了的赫俪也是向着少女看了过来,一言不发。
“……”
在巴拉卡集团的三人注视下,伊万莎琳动了动眼珠,抬头看向了前方摩恩等人的方向——然后,一路看向了上方。
“你也是和他们一起的?”
没有任何道理的,伊万莎琳忽然对着上方的虚空不知道是在向谁的出声道,听上去不怎么大的声音却久久的在这空间中回荡,回荡在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边。
赫俪和马尔巴对视括斯罗格和莎拉都是看向了对方。他们的目光中皆是浮现出了些许的疑问之色——伊万莎琳这是在和谁说话?
只有摩恩,依然一脸淡定的站在原地。而在他的正对面的詹金则是目光一动,然后猛的抬起头顺着伊万莎琳所看的方向看了过去——
他什么也没看见。另外还有最重要的——他甚至连感觉都什么也没有感觉到。场中再次陷入到了一阵非常奇怪的寂静当中。
“嘻……嘻……嘻……嘻……”
就在过了好一会儿,依然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詹金的脸上也是皱着眉头浮现出些许疑惑之时,一声接一声的嬉笑忽然响起,让猝不及防的斯罗格、马尔巴等人吓了一跳。
这笑声听上去好像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子,虽然飘忽不定的有点诡异,但是所有人都能够听出其内所蕴涵的那种发自内心的欢愉——以及甜美。
这是个出生就被塞了一桶蛋糕的嗓子,无论出现在什么奇怪的场景都不能够让它变的难听哪怕那么一丁点儿。
“守夜人,伊万莎琳……世界罪恶之城吉尔普罗那的黑夜守护神,为着这座荒唐的城市维系着脆弱而肮脏的秩序,从一夜夜无止尽的杀戮和死亡中啜饮着永不枯涸的糜烂鲜血——堕落者的麻痹圣药。”
带着奇特韵律的细小童音忽大忽小的不断在空间中响起,但是却就是不能够确定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发出来的。而且这话语中所蕴含的那股毫不留情的嘲讽更是令斯罗格等人有些咋舌。他们还真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对吉尔普罗那的都市五大传说之首说话这么不客气的。
“……”
伊万莎琳对于那好像苍蝇一般不断的来回荡漾的声音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