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那里颇为冷静,说:“带她下去。”一副颇不想看到长歌的样子。
舞莘答应下来,便再次恭谨的对长歌说:“这位姑娘请随我来,换衣服。”她后面三个字咬字清楚且故意加重,又似安慰长歌又似提醒长歌。长歌自觉做了点亏心事,遂跟着逃之夭夭,心想他居然也不拆穿她,究竟是什么想法,楼下客人喧闹声依旧,根本没有注意到这里,长歌跟着舞莘姑娘又拐了几次后,到了另一处较为清静的别院中,她推开左边的房门,对长歌说:“这间房间就是了,姑娘可自便。”
她退几步,长歌客气的一笑走了进去,随后才把门带上,朝左边走,有一隔断,隔断后是一冒着热气的木桶,四周十分清雅,也很简单,向右走,又一扇面隔断,后面是一床,对长歌来说古色古香的塌,塌上锦被铺在一边,香包挂了几只,难怪一股茉莉香了,塌的一边对着窗户的是一桌子,台上各色头饰、首饰、配饰应有尽有,更有颜色或艳或淡的陶罐罐,她想是装了什么护肤品,看不懂,但见那发亮的珍珠她就眼睛发亮了,这要是带回现代去,岂不是价值连城?
算了算了,现在想这些又有什么用,长歌到了木桶旁将自己白色的裙子脱下来,冷死了,居然能挨到现在已经对她来说是个奇迹了,她进了木桶里,点点灼灼如火的花瓣覆盖了水面,还散发着阵阵玫瑰香味,想着发生的一切,努力想弄清楚自己所处的历史节点,奈何至今所获信息十分少,连年代都不知,无从谈起。其实最为关键的是,长歌除了知道秦有个秦始皇外,对秦的历史真的是一无所知,此时再次悔恨自己没有多看一看书,多学一些,悔之晚矣,即便知道年代、人物,长歌估摸着自己也根本想不到人物的结局和事件发生的轨迹了,扎心啊,老铁,这就是不好好读书的悲剧了。
文盲如长歌,心痛心痛,一切都只能从头干起来了。她沉入水里又慢慢浮出来,泡了一会儿之后才起身换衣。
衣服是一件浅绿色的直裾深衣,长歌勉强算是穿对给套在了身上,头发不容易干,在屋子里待了一会儿,正无聊的喝茶时,门外传来舞莘的声音:“姑娘好了吗?”
长歌过去开了门,对她说:“好了好了,就是头发还需要点时间干。”
她说:“既然如此,那姑娘今晚就在这里歇息吧。”
长歌一听马上说:“没事,没干也不影响的,钺……钺呢?”
舞莘见长歌有点结巴以为她害羞,说:“钺公子在前厅等你。”
长歌“哦”了一声,心想坚决不要在青楼借宿,以免再也走不脱,便转身回房批了一件有帽子的披风,遮了头,对她说:“别让他等久了,我们去吧。”
她们再次回到了最前边的那间屋子,只见他临窗而望,手里还攥着一只茶杯,听到进屋声音,他正好也回过头来,看了长歌一眼。
桌子上菜肴满满,不冷,倒好像刚端上来的,舞莘姑娘解释:“姑娘,钺公子叫人新上的,原来的都凉了。”
长歌乐了,放下帽子,坐到他对面来,说:“盛情难却,多谢多谢了。”
舞莘在一旁偷偷的捂嘴笑了笑,长歌看了她一眼,也笑了笑:“我谢的是你,不是他,你不用太奇怪。”自觉露出了马脚,赶紧补话,只是对面的他一言不发,一动不动,不苟言笑,若有所思的看着长歌吃东西,长歌总觉得有点发毛,那感觉就好像一只老虎在盯着自己的猎物一样,很怪异。
但她好歹填饱了肚子,吃了七八分饱后停了下来,他终于说:“走吧。”
这算他请她吃的第一顿饭,换的第一次新衣服,长歌站起来时头发都干了,披头散发凌乱极了,他见她这样便对舞莘说:“先把她的头发弄好。”
舞莘三下两下就给把头发弄利索了,她这个速度让长歌惊讶,两边不知道怎么给拧了拧就出了一云髻,她有点不满意,说:“可惜没有名贵的簪子固定。”说着,她便要拔下自己头上的,他却从袖子里拿出来一只玉簪来递给了舞莘。
“云裳花簪,难得一见的孤品,莫不是……”舞莘眼睛一亮,话说了一半没有说下去,只是帮长歌戴上了,正想问一句,却见他已经下楼,长歌也来不及问就追了上去。
走在街上,基本已经没有了人,他闲庭信步,说:“姑娘,饭我请了,衣服我帮你买了,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长歌小跑几步跟上他,说:“我无依无靠,如今你救了我,不如再给我一处住的地方,如何?”
他看长歌一眼,说:“我从不养闲人。”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救我一半,中途我若再去跳了,你罪孽就深重了,我做鬼也会缠着你的,你说你不养闲人,我有手有脚,你需要什么,我可以帮你做啊,如此我是不是也能有些钱挣?”
他问长歌:“你会什么?”
长歌努力想了想:“什么也不会,但是我可以学。”
他甩袖而去,再次嫌弃并深深的鄙夷了她。
长歌却一路跟着他到了一处极为气派的建筑前,旁有几名门卫在守着,见到他二话没说开了那道门,他便走了进去,长歌也要进去,被侍卫拦住了。
他回头看长歌一眼:“庭院深深,你确认要跟我进来?”
长歌毫不犹豫的点头:“嗯,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不到这里难不成还要饿死在外面吗?
他对两边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