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夭夭在知趣园陪着首席太上闲谈,一谈便是一下午。
拒绝了留在知趣园吃晚饭,慕夭夭很快就离开了。
刚踏进桃花林,清风徐来,慕夭夭伸手接住一片被吹落的花瓣,缓缓放在心口处,面露哀伤。
复而,神色雀跃,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一挥袖子往林中走去,道:“看来今天又要借酒消愁了。”
沈逸白睡了个饱,醒来时看到从门缝间透进屋里的月光有些发蒙,然后一个鲤鱼打挺从铺上翻起,胡乱套上外衣,推开门,深夜的冷风灌进沈逸白的中衣里,让沈逸白一阵哆嗦也清醒了不少。
慕夭夭正坐在院子里那唯一一棵桃树上喝酒,一身白色纱裙勾勒出完美身姿,银线绣花在月光下更显神秘,青丝如瀑,应该是洗过不久看起来还有些湿润。一手提着一个小酒坛,另一只手随意挥舞着。
和初次看到时那一身绿锦裙的柔和不同,这一身白裙十分的出尘脱俗。其实沈逸白见过许多女子穿白色衣裙,但是没有谁能像慕夭夭真的就像月下仙子随时要飞升而去。
沈逸白忽然看到仙子正缓缓朝着自己走来,不知为何,沈逸白的心跳越来越剧烈,气息也变得十分不稳定,手心全是湿汗。
“沈逸白!”
“是!”
沈逸白浑身一激灵,听着慕夭夭带着几分怒气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心中哀嚎一声,自己怎么这么容易就走神了?莫非这慕师姐是这桃花林里的妖精变的,能够摄人心魂不成?
慕夭夭红唇一抿,方才她叫了沈逸白许多声也不见沈逸白回答,即便是泥人也有了三分火气,更遑论脾气一向不好的慕夭夭。
“啊!”
慕夭夭手指一曲,一道精纯劲气便狠狠击在沈逸白心口,沈逸白哀嚎一声,捂着心口倒在地上,冷汗直冒。
“哼。”慕夭夭冷哼一声,道,“若是还有下次,我便不会再如此轻易饶过你。”
“是,师姐,我错了。”沈逸白因为疼痛,五官变得十分狰狞,冷汗直冒。使劲喘了几口气这才觉得好了一些,然后咬着牙慢慢站了起来。
慕夭夭等沈逸白站起来后,伸手一指院里的酒坛道:“这坛酒你每日修炼前便喝上三小杯,去吧。”
沈逸白慢慢地走进屋子里找出一个小杯子,然后慢慢回到院子里扯开酒坛封布,酒香入鼻,沈逸白只觉得自己心口的疼痛都减轻了不少,沈逸白从酒香便分辨出这坛酒比自己上次喝的毒酒还要好,随后便迫不及待地将三杯酒入腹。
桃花冷香和略显苦涩的药香混合在一起,酒液十分顺滑地从喉咙划入胃腔,皮肤缓缓冒着热气,十分舒畅。
“好喝吗?”一阵冷风吹过,慕夭夭不知何时站在了沈逸白的身后,声音幽幽的,在黑夜里却无法捉摸。
“好喝。”
沈逸白脱口而出,然后突然左边肩膀一痛,整个人不受控制的飞出,还未落地右边肩膀又是一阵剧痛接着起飞,随后便是背心、胸口、双臂、双腿。等沈逸白能躺在地上便已经是小半个时辰了。
沈逸白只觉得自己浑身疼痛,骨头都快被打散架了,好不容易能颤抖着将手臂抬起来一看,自己手臂上一点淤青都没有,若不是一身疼痛提醒着自己,否则沈逸白觉不相信自己是被慕夭夭打了。
沈逸白望着慕夭夭的目光大变,自己在家时听说过,在俗世有些用刑极为老道的牢头便能不露痕迹的施刑,这慕师姐到底是什么来头。
慕夭夭瞥了沈逸白一眼,然后袖子一挥,朝屋里走去,缓缓道:“少胡思乱想,不过是要给你激活药力而已。赶快修炼,天一亮你还得给我干活呢。”
闻言,沈逸白也不敢再去猜测慕夭夭究竟是何身份,赶忙走回屋里盘坐铺上五心朝天修炼内力。
两个时辰后,沈逸白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算算时间还有一个时辰便会日出了,自己还要去找两筐没有沾染泥土的桃花花瓣,没有过多思考,沈逸白便出门挑起慕夭夭早就给他准备好的两个竹筐挑起朝桃花林飞奔而去。
幸好沈逸白是练武之人,天光也微微亮起,否则让他找出没沾染泥土的桃花花瓣简直是天方夜谭。
一个时辰后,太阳升起,蓝天碧洗,朝霞满天,阳光透过密集的外娇美。三间小屋从隐约可见轮廓慢慢变得可以看见整个外观再变得可以看清整个院子里摆设。
沈逸白挑着两筐桃花花瓣疾驰的脚步突然停下,不知为什么沈逸白的心里有些小雀跃,被打得这么惨还十分欢喜的帮人家干苦力,估计也唯有沈逸白一人了。
沈逸白将两筐桃花花瓣挑回来,慕夭夭也已经洗漱穿戴完,从屋里出来舞剑。今日慕夭夭穿的是一身浅紫色潞绸绣梨花的广袖长裙,头发只用一根同色发带束在脑后。
沈逸白没有打扰慕夭夭,放下竹筐便去领今天的早饭。
今天的早饭是两盅白米粥,一碟四个的灌汤包,一碟清炒蔬菜,还有一小壶香醋。
沈逸白一口咬破灌汤包,吸了一口,汤是猪骨熬的,熬得浓浓的撇了油,满口浓香。白米粥也是用鸡汤熬的,粥底还有一层鲜美的鸡肉茸。沈逸白吃得满嘴流油。
慕夭夭抬起眼皮瞥了沈逸白一眼,然后只夹了一个灌汤包,咬开一个小口往里面倒了几滴香醋。
食不言寝不语。两人沉默着用完早饭,等沈逸白收拾好回来发现,院子里插着一把漆黑横刀,刀刃大半插入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