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日下午,沈逸白随着慕夭夭早早来到了亨运茶楼。
沈逸白只要一想到只要再坚持听一下午的书便能获得进入幻情域的资格,听着说书人那些老掉牙的故事也不觉得难熬了。
只是,这亨运茶楼中的新人,并不是每一个都像沈逸白这样有着好耐心的。
“爷都在这破茶楼听了九天的书了,每天都是这些情啊爱啊,听得爷头大!”二楼对面的雅座上,一个身穿藏青色衣袍的年轻男子,面色不佳,喝了口茶水之后又重重的将茶杯砸在了桌上,斥道,“什么破茶,果然是什么破茶楼倒什么破茶,一点都比不上宗里的灵茶!”
站在男子身后的褐衣老者连忙劝道:“少宗主您消消气儿,这是规矩,您再忍忍,过了今晚咱们就能进入幻情域了。”
哄了年轻男子两句之后,褐衣老者转过头便朝身后的弟子呵斥道:“没听见少宗主的吩咐吗?杵在这干嘛!还不快去给少宗主沏一杯灵茶来!”
“是,龚长老。”身后的一众弟子无辜被斥后也不敢叫屈,连忙撤下茶水作鸟兽四散。
沈逸白坐在三楼看得清清楚楚,不住的咂舌,也不知道是哪个大宗门的少宗主派头这么大,连师姐对口舌之欲这么挑剔的人都没对这亨运茶楼的茶水说一个不字,这少宗主还真是够厉害的,说换就换,一点也没把亨运茶楼放在眼里啊。
“你喜欢看戏?”慕夭夭喝了口茶,轻轻将茶杯磕在桌上道。
沈逸白先是一愣,旋即便反应过来慕夭夭话里的意思,笑着答道:“我也不怎么喜欢听这些英雄救美的故事,正好下面有好戏,分分心而已。”
“也是你运气不好,这几日的说书人没有变过,都是这个讲英雄救美的。”慕夭夭轻笑一声,道,“怕是有人出了高价点的书,哄姑娘开心的。”
沈逸白惊道:“还有这种说法?”
慕夭夭道:“自然。这点书人一点便是九天,价格不菲,而且点书人拿到的入域资格和我们这些听书的不同。我们来的时间晚,没赶上点书的时候,否则这几日你也不会听得如此无聊。”
沈逸白挠了挠头,道:“被师姐你看出来了啊。”
“你听着听着便神游天外了,明眼人一看便知道了。”慕夭夭捻了果子吃,她倒许久没有到亨运茶楼来听说书了,也不知她最喜欢的那个先生还在不在。
二楼的少宗主左等右等也不见自己的灵茶沏好,所幸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朝褐衣老者吩咐道:“爷去透透气儿,你别跟着,爷一会儿就回来。”
褐衣老者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将嘴边的劝诫说出口,少宗主年轻气盛,还是需要些挫折磨砺磨砺才行啊。
“哟?那小子走了?师姐你不是说不能离开的吗?”沈逸白自然注意到了二楼的变化,连忙分享给了认真听说书的慕夭夭。
慕夭夭瞄了二楼一眼,又将视线转回了说书人的身上,心不在焉道:“走了便走了呗,只要不离开茶楼范围,不违反规矩,在这茶楼里他想干什么都行。”
“哎哟,师姐你早不说,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沈逸白听书听得闷得要死,十分无法理解周围这些人怎么能听得如此津津有味,听慕夭夭这么一说连忙离开雅间透气了。
沈逸白离开了,那少宗主却逛到了三楼。
从第一日看见慕夭夭时,他便觉得此女惊为天人,只是碍于褐衣长老的约束和沈逸白一直陪在慕夭夭身旁而不敢上前结识。见沈逸白离开三楼后,这少宗主大喜,连忙上了三楼,准备一亲佳人芳泽。
门被推开的声音虽然细微,但还是被慕夭夭的听觉捕捉到。慕夭夭的耳朵轻轻抖了抖,不过慕夭夭听着说书,并没有想太多,只当是沈逸白出去也没事儿干,很快便回来了。
慕夭夭望着说书人,伸手去拿桌上的茶杯,慵懒道:“怎么?外头不好玩,你又回来听说书了?”
少宗主连忙上前将茶杯递到慕夭夭的手中,大献殷勤,并且趁机想摸一摸佳人的玉手。
沈逸白虽然爱慕着慕夭夭,平日里的行为也不大正经,只是在慕夭夭面前也十分克制,哪里敢如此放纵。
慕夭夭一下便察觉到了不对,手腕一翻,两指夹住茶杯绕过少宗主的贼手,而茶杯里的水却一滴都没洒出来。
慕夭夭转过头,眼睛一眯,神色冷漠不善。慕夭夭自然认出了来人是谁,只是没想到这小子色胆包天,竟然敢偷偷摸上三楼,还敢进来轻薄自己,真当她慕夭夭是空有外貌的花**不成?
见唐突了佳人,少宗主“唰”的打开了手中的折扇,做出一番翩翩公子的样子,朝慕夭夭微微一笑,道:“在下周烈,灵霄宗少宗主。多日前便对道友一见倾心,今日终于能够上楼结识一番。不想唐突了道友,周烈在此赔罪了。”
灵霄宗?慕夭夭眼珠一转,半晌才想起这是个三流修仙门派。旋即红唇一勾,双眼弯弯如同桃花花瓣一般,眼波流转摄人心魄,道:“原来道友竟是那位灵霄宗的少宗主,我真是失礼了。”
周烈沾沾自喜,他就知道只要自己说出灵霄宗少宗主的身份,不论是再冰冷的女子都会瞬间对自己青睐有加,眼前这绝世佳人也不过如此。
周烈虽然心中骄傲不已,对慕夭夭也轻视了不少,不过表面还是一副谦谦君子的作态,道:“没想道,道友竟然知道周某,真是令周某受宠若惊。不知,周某能否一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