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迁墨吓得脸色惨白,他那点小心思被慕夭夭看得通透,浑身上下犹如被泼了一盆凉水一般,心死如灰便是他如今处境的最好描述。
慕夭夭很满意沈迁墨现在的情绪,喜怒分明的人自然好控制。慕夭夭道:“你不必那么绝望,我既然说要同你好好谈一谈,那便不会借了皇室的手杀你。但前提是你肯听话,就像你说的为我上刀山下火海。”
“公主殿下,您尽管吩咐,沈迁墨一定为您豁出了性命也在所不惜。”沈迁墨宛如小鸡啄米一般拼命地磕着头,连额头都磕破了也因为惧怕而毫无知觉。
慕夭夭看着厌烦,手指一弹,一道灵力便制住了沈迁墨的动作,让他浑身不能动弹。慕夭夭道:“天师教想来并不是只接触了你们沈家,为了万无一失,朝中上下许多皇亲大臣一定也和他们有利益往来,否则他们也不敢这么肆无忌惮。”
“他们一定会留一手后手,提防着万一的不测。如果毒酒之事被皇帝察觉,东窗事发,沈家倒台之后,他们便可以联合这些势力一举逼宫,虽然皇帝会不甘心,但是皇帝也会不得不受他们的控制。”
“我要你做得事情很简单,只要你乖乖听话,本宫自然会保你沈家无虞,甚至今后囊括整个皇族商业都有可能。你是最受天师教看中的人,许多秘密你自然也知晓一二。”
“我要你将你知道的那些和魔教有勾结的势力,他们的把柄慢慢地呈到陛下面前去,就从最弱的势力开始,一个一个的清理,务必把这滩浑浊无比的水给我搅出一条路来。”
沈迁墨的脸都已经不是苍白了,简直是面生死气。慕夭夭让他做的事情和让他去找死有什么关系?确实如慕夭夭所言那般,他这个人虽然利欲熏心但是却无比机智,这些年从心月狐和房日兔的身上也打听到了不少势力,许多看似爱戴皇室的势力,其实在私底下早就和魔教牵扯甚多了。
这些势力有大有小,但是这些势力的结构盘根错杂,一不小心便会引起所有势力的注意,到时候整个沈家建立多年的大厦也会在瞬间倾覆,再无回寰的余地。
“你只要按我说的去做,沈家自然不会有事,而且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又知道你沈迁墨也是这其中一员呢?”慕夭夭见沈迁墨犹豫但是心中又在动摇,道,“到时候你便是有功之臣,别说沈家,就算封为王爵也没有人当你说一个不字。沈大人,你还在犹豫什么?本宫可是公主之尊,又怎会害你?”
一旁的战斗已经结束,心月狐与房日兔已经化为青烟,连骨头粉末都没有留下,彻底消失在了人世间。无真在一旁打坐,这些天的数场生死战斗带给他的感悟不小,他得用点时间消化一下。
红藤收敛了气息和修为,除了俊美的面容以外,他此时看起来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红藤看着慕夭夭一步一步地用一张风险和利益并存的大网将沈迁墨囊括其中,心中颇觉得好笑,身为正道弟子,慕夭夭的做法却十分有魔教的派头。
沈迁墨终于还是没有忍住,松口妥协道:“好吧,小的愿意为公主殿下卖命,只是公主殿下一定要兑现承诺,在扳倒其他势力之前一定会护我沈家安好无虞。”
“那是自然,本宫向来一言九鼎。”慕夭夭笑着解开了沈迁墨身上的束缚,道,“这段时日我会一直住在皇都。我会派人护着你,你也要小心行事,切不可暴露你认识我的事实。”
“这个小的自然心里有数。”慕夭夭说的,沈迁墨心里都明白。他虽然是个普通人,但是从小便跟在父亲身边,在商人、朝臣之间各方游走笼络,这些事情他做起来可不是慕夭夭这等局外人能够相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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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楼里,慕夭夭用灵力隔出了一片区域,同沈逸白简单描述了一番这些事情,除了沈逸白,其他人都不知道慕夭夭说了什么。
沈逸白听完所有的事情经过之后,脸色十分难看。他虽然并不是沈家的亲生儿子,但是他从小在沈家长大,对沈家还是有一种亲情。虽然他与沈迁墨从小不和,但是沈逸白心中还是将沈迁墨当大哥尊敬的,只是没想到沈迁墨竟然能干出为虎作伥的事情,实在是令他难以置信。
“我同你说这些,只是因为你是我的,师弟。若你只是沈逸白,我也不愿多费这些口舌。”慕夭夭垂着眼,她并不知道该去怎么安慰沈逸白才好,“还有一件事情,我也一并告诉你了吧。当初内门大比初赛时,沈迁墨买通了两个江湖杀手取你性命,我顺手便帮你处理掉了。你这次回家,还是小心一点,留着他还有用。但是……”
“我知道。”沈逸白的心中苦涩,如今他早已今非昔比,若是沈迁墨还想杀他,除了找一个金丹期修士以外,其他人对他可以说是没有威胁了。
沈逸白是整个沈家唯一一个可以修炼的血脉,又深受他们的父亲,沈威的宠爱。他们兄弟从小不和,以至于沈迁墨在有了一定能力之后想要杀他,沈逸白并不会觉得想不通。
沈逸白伸手握住慕夭夭的手,慕夭夭一惊想要收回来却不想沈逸白紧紧握着,丝毫不给慕夭夭逃离的机会。他不是不懂事的孩子了,他绝对不会因为私人恩怨而影响了整个大局,所以他也不愿意让慕夭夭为难。这是个得之不易的机会,若是因为考虑他的感受而错失了这个机会,沈逸白自己也不会觉得好受。
“夭夭,你相信我。我现在虽然恨他,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