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会散后,无恨太上叫住了慕夭夭,神色纠结欲言又止。慕夭夭垂着眼帘,虽然不知道无恨太上要和自己说什么,但是能让整日冷面的无恨太上露出这样表情,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夭夭,你还是直接去上青峰吧。”无恨太上憋了许久终于把嘴边的话说了出来,“你不要太激动,人这一生都有许多很难面对的东西,但是咱们修道之人若是一直回避,终有一天会变成心魔,很难消除的。”
“是,夭夭醒得。”慕夭夭倒是被无恨太上这一番没头没脑的话弄得一头雾水。上青峰?莫不是师公的苏涟太上有什么好事情?这有什么难以面对的?
慕夭夭心有不解,但是还是领着沈逸白往上青峰而去。她刚从桃花林闭关出来,消息闭塞是自然的;沈逸白身为首席太上现在的弟子都没有什么消息,难道是今日才发生的事情不成?
大会刚散,几乎所有的弟子都在执法处,上青峰并没有什么弟子留守,没有了走到哪都有弟子问安的虚礼,上青峰就显得十分安静,但是知趣园却异常的热闹。
慕夭夭和沈逸白站在知趣园门口时便听到里面十分热闹的交谈声,其中还夹杂着婴儿欢笑的声音,十分纯净,让人听了心生欢喜。
“夭夭?”沈逸白看向慕夭夭,却见慕夭夭双唇紧闭,原本红润的唇色因为用力显得有些泛白,双手也不自觉地握在了一起,而且还在微微颤抖着。
沈逸白伸出双手握住慕夭夭的手,轻轻地摩挲着,柔声道:“夭夭,不论里面那个人是谁,我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今后无论什么事情,我都会陪你一起面对。”
慕夭夭看着沈逸白,笑容略显苦涩,她也不想再沈逸白的勉强流露出这么伤心无助的一面,而且还是为了另外一个人,但是她却控制不了自己,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进去吧,无论如何也要面对不是吗?”慕夭夭垂眼,然后又坚定地看着知趣园的大门。现在慕夭夭已经有了沈逸白,再也不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慕夭夭与沈逸白相视一笑,两人的眼里都只有对方。红衣绿衫并肩相携,阳光柔和,一切都看起来刚刚好。
慕夭夭与沈逸白并肩走进知趣园,踏入主屋,首座上便是首席太上与苏涟太上两位。苏涟太上怀里抱着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孩,笑容慈爱,首席太上的脸上也浮现着浅浅的笑意。
首席太上的下方坐着一对男女。男子一身蓝衣,腰间系着一管青玉箫,正是令箫然。女子一身紫裙,梳了妇人发髻,温婉大方,便是令箫然的结发妻子,四宝山庄的大小姐陆晓玥。
慕夭夭扫了一眼两人后便大大方方地朝着首席太上施了一礼,笑容明媚,道:“见过师公,见过苏涟太上。刚刚我还在想,无恨太上难得说了几句没头没脑的话,原来是令公子携发妻回来了,我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
从慕夭夭进门的那一刻,令箫然的目光便全部落在了慕夭夭的身上。令箫然不得不承认,即便五年未见,即便他已有了妻子,但是慕夭夭的光芒是任何一个男人都很难抵御的。
五年未见,慕夭夭已经彻底褪去了少女时的青涩,不论是从形态还是气质,整个人变得更加落落大方、亭亭玉立,想来这便是传说中的倾城绝色。
只是那一声令公子让令箫然呼吸一滞,眼神复杂,道:“五年未见,夭夭,你我师徒一场,竟然已经生分至此了吗?你连一句师傅都不肯再叫。”
令箫然本来就是沈逸白的情敌之一,而且还是慕夭夭曾经真心喜欢过的人,本来见慕夭夭在知趣园外踌躇不已的时候他便如临大敌,令箫然这略显幽怨的话更是听得他浑身不自在。
沈逸白往前一跨,挡住令箫然与慕夭夭,脸上露出十分客气的皮笑肉不笑,道:“原来这位便是令师叔,常听夭夭提起您。不过您是不是忘了什么?虽然你与夭夭师徒一场,可五年之前,慕夭夭早已不是你的弟子,又何来生分之说?”
慕夭夭睇了沈逸白一眼,总觉得沈逸白现在像个什么动物,十分护食……瞬间,慕夭夭脸色一沉,伸手去拽沈逸白,想要把他拖开,但是沈逸白就像是铁了心一般,死活都拉不动。
令箫然看着突然站出来的沈逸白,听到沈逸白对慕夭夭称呼亲昵,两人当着他的面便打情骂俏,他的心中实在不是滋味的很。
“这位是?”令箫然按下心中的难过,外表还是一番温润的公子形象,“自我大婚之后,已经有五年没有回来看看师门,连书信也很少来往,实在是失礼了。”
见令箫然古井无波,沈逸白觉得自己一记重拳就像是打到了棉花上,却又无可奈何,略微颔首,道:“还未介绍,弟子沈逸白,幸而得首席太上赏识被收为弟子,令师叔叫我逸白便是。”
“哦?能被太上收为弟子,我可当不起这声师叔。”令箫然仔仔细细地打量了沈逸白一番,一身精英弟子服,意气风发,只是因为年轻所以对自己表现出来的敌意十分明显。
三人都不再说话,气氛一时间十分尴尬,连苏涟太上怀抱着的婴儿都渐渐放低了笑声。首席太上看了看这三个小辈,心中叹了口气,看慕夭夭今日的态度,叫令箫然回来好像并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好了。”首席太上打圆场道,“五年前夭夭便与箫然不是师徒关系了,夭夭喜欢便随便称呼吧。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