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白跌跌撞撞的跑进了探月居的院子,而魏如灵没有足够的身份和权限,所以理所当然的被守在门口的弟子拦了下来,只能看着沈逸白跑了进去。
房间门被沈逸白撞开,还好沈逸白没有彻底失去理智,看到首席太上和苏涟太上时还是下意识的行了弟子礼:“弟子沈逸白见过二位太上长老。”
对于沈逸白这番鲁莽,首席太上倒没有说什么,苏涟太上一看沈逸白被包扎好的双手,眉头一皱,斥道:“难道给你治疗的弟子没有告诉你,这药的药效还在的时候不能随便乱动吗?你还想不想要你的手了!”
沈逸白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苏涟太上的话,而是环顾一周后,看到了还躺在床上昏睡着的慕夭夭,露在外面的左手已经包扎好了,看来情况不算太坏。
慕夭夭已无大碍,沈逸白这才放心了许多,垂下头,答道:“为弟子治疗的那位师姐认真嘱咐过了。只是弟子十分担心师姐的安危,如果不是弟子的缘故,师姐也不会伤成这样。若是不能亲眼确认,弟子也没办法安心养伤。”
我的命都是夭夭给的,如果能够换得她平安,别说一双手,这条命都可以随便拿去。
苏涟太上一愣,随后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狐疑的看了首席太上一眼,道:“说起来我还没有好好问过这件事情。沈逸白,你老实回答本座,你与夭夭究竟是什么关系?”
“你可别想拿那劳什子师姐弟搪塞本座,本座活了数百年,什么事情没见过?”
沈逸白看了首席太上一眼,见首席太上神色如常,沉吟半晌斟酌了一番字句后,这才道:“要说关系,那确实是师姐与师弟的关系,但若说沈逸白与慕夭夭之间没有半分男女之间的情谊,那便是我在说假话了。”
首席太上点了点头,算是肯定了沈逸白的说法,缓缓出声道:“你也知道当年夭夭与箫然的事情闹得多大。逸白儿虽然是比夭夭小了四岁,但是这孩子对夭夭的一番痴心你也看到了。”
“这么说,放任这小子待在夭夭身边是你首肯了的?”苏涟太上看着沈逸白这才顺眼了许多,道,“夭夭身上的秘密也只有你们老小二人知道了,既然你们不肯说,那我也不便多问。只是……沈逸白你真能守护住夭夭?”
苏涟太上突然话锋一转,道:“一番赤子之心固然重要,但是夭夭可是一代天之骄女。听你刚刚所说,夭夭便是因为你才伤成这样的?你堂堂七尺男儿连自己心爱的人都无法守护,这痴心你早早给了旁人也罢。”
“我会守护她的。”沈逸白猛地一抬头,双目直视苏涟太上的眼睛,掷地有声道,“沈逸白自知如今的一切都是师姐看得起,所以沈逸白绝对不会辜负她的一番心意。”
“如今慕夭夭因为我所受的每一份伤害,他日,沈逸白定当尽数奉还给那些伤害过她的人!天涯海角,绝不负她!”
“吵死了……”慕夭夭的睫毛微微颤动,然后缓缓睁开眼睛,转过头与沈逸白对视,缓缓说道,“师公和苏涟太上还有要事要处理吧……”
“是,我和你师公还有点事情没弄好,等下再来看你。”慕夭夭直接赶人,苏涟太上却并无半分不快,倒是立马起身朝首席太上使了个眼色。
首席太上瞧着苏涟太上变脸变得飞快,心中不由得觉得好笑,不过起身的动作也十分利索。不过首席太上在路过沈逸白的时候用力地拍了拍沈逸白的肩膀,随后苏涟太上顺势带上了房门。
瞬间,房间就只剩下慕夭夭与沈逸白两个伤员大眼瞪小眼了。
慕夭夭双眉一扬,嘴角轻轻弯曲,道:“过来坐吧。”说完慕夭夭便拿右手撑着床缓缓坐起身,半靠在床头。
使用过禁忌力量之后的虚弱期已经过去了,不过昏睡了几日,慕夭夭的身体还是有一些不适应,轻微地活动了一下便能感觉到气息产生了异动,不过慕夭夭很好的伪装了过去,并没有叫沈逸白看出什么端倪。
沈逸白十分听话地走了过去,然后坐在慕夭夭的床边,仔细的看着慕夭夭的脸。说起来,沈逸白还是头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端详慕夭夭的这张俏脸。
双眉悠扬大气宛若远山秀丽,双眼并不大、有些细长,眼梢朝着鬓角微微挑去,左眼处一颗朱砂泪痣平添了了几分妩媚风韵,黑玉一般的眼珠宛如蒙上了一层云雾,却叫人看不清摸不透,不敢妄加放肆。
皮肤色如冰雪吹弹可破又如上好的羊脂白玉一般细腻琼鼻圆润挺拔,嘴唇色泽如朱,却又好似两片带着露珠的桃花花瓣,娇艳欲滴,令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心中这样想着,沈逸白便如魔怔了一般盯着那一点朱唇缓缓靠近。
沈逸白这种旁若无人的火热凝视,慕夭夭也不是第一次感受了,只是这一次,慕夭夭却觉得这番眼神令她想要逃避,不自觉中,双颊色如红霞,十分可爱。
就在沈逸白已经意乱情迷,慕夭夭也有些不知所措时,突然心脏处一阵疼痛,彻心彻骨,令得慕夭夭脸色一白,身上的力气尽数消失,倒在床上。
慕夭夭恍惚中记起,修炼桃花录后绝对不能有心爱之人,需得清心寡欲,否则全身功力便会倒退三成,还将承受剧毒反噬,剖心挖肝之苦。
慕夭夭一生虽能活得肆意潇洒,可是人总有不可避免的灾祸,而慕夭夭命中避无可避的便是桃花劫,命犯桃花却又被其所累,平添半生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