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峥大喜,连忙抱拳致意,道:
“谢李宫主成全”
……
结果还真是‘皆大欢喜’
……
金丝鹤被处死后,七君听说树林风坐在铁牢里死活不出来,直到雁七君从阑珊宫离开,树林风依然在擎苍宫的狱牢里待着,这样也好,这样他与那远在阆州的卫家,也算相安无事
至此过去了九年
……
……
“都是九年前的事了,卫峥怎么又提起来了”
小店内有二人闲聊,另一人道:“你不知道,当初卫门主请求替他做主,李宫主不是成全他了吗,本来那妖物被处死后,养那妖物的弟子也该被处死,可谁知那名弟子竟好好的待在擎苍宫的狱牢里,快把牢底坐穿了也没死,还好好的活着呢”
“那是为什么”
“李宫主原本也没有处死那名弟子的意思,是卫门主丧女心痛,会错了意,执意坚持要连人带鸟一并处死”
“卫峥这么狠”
“可不是”
“李枭文的意思呢”
“那弟子是他擎苍宫的人,自然是绝无此意,何况还有道长心护着,哪会真让自家弟子由着卫门主瞎折腾”
“卫峥也是太越界了,害死她女儿的是那头畜生,什么气度非得让人来给他偿命,这不是逼着李枭文跟他低头吗”
“你别说,当年李宫主还真低头了,赔不是赔罪连着说了一遍”
“啧啧…”
“事后,李宫主对那名弟子的去留只字不提,卫门主也权当其死了,故此才安然无事这么多年,那名弟子也就一直活到现在喽”
“哎,李枭文也算仁至义尽了,就是听着有些窝囊,你想,堂堂四海之首,由着个小小卫家步步相逼,自己人还用偷偷护着,好不爽快”
“谁说不是呢,这不,九年了,人卫门主一听那弟子还活着,可不气的跳起来嘛”
“亏的还是百家的门主,气量这么……”
“嘘,小声点,最近岁海尽是从阆州来的人,指不定卫家的人就在附近呢”
隔壁桌上……
安寻逸用说评书的语气说道:“嗯~我嗅到了一股,血雨腥风的滋味”
他见七君碗里的面一口没吃,悄悄的就把筷子伸到它碗里企图偷她几口萝卜
七君猛的一拍桌子,吓的安寻逸刚夹起的萝卜连同筷子一起尽数抖落
七君怒道:
“卫峥这个臭狗屎真是够了,安寻逸,走,带你干大事去”
“……”安寻逸一脸茫然,正弯腰捡筷子呢就被七君连拖带拉的拽走了
他俩闯到擎苍宫救树林风,痛痛快快打了三日,最后在道长心的保护下,七君顺利带着树林风跑了出来
事后李枭文告诉卫峥,树林风已经死了,并警告他不要挑战他的底线,这件事便也就此了了
七君后来跟树林风说过,她这辈子就干过两件冲动的事,一个是离开阑珊宫,一个就是救他,她常常说以后再也不干没头没脑不商量的事了,因为打了三日没停手,又饿又累,太受罪,当初一股脑热血上头,非要大张旗鼓的闯进去救人,现在想想真是够了
树林风那时候听七君这样说,只轻轻的笑了笑,他摸了摸一贯戴在手腕处手链尾端的羽毛,安心的抚摸着,梳理着羽毛的纹路
------------------------------------------------------
……
七君站在几近断气的金丝鹤跟前,摆摆手让处理血迹的下人们都走了,她低头看着仙鹤微微闭目的双眼,透过那双逐渐黯淡失去神采的眼目,七君看到了金丝鹤本质里的温顺与灵气
七君雪白的衣裳干净洁白,全然不顾金丝鹤身上那些乌黑的伤痕和血迹,就那么轻轻抱起了它
“我听树林风叫过你的名字,灵雎,是吧,没记错的话”
金丝鹤仿佛有了反应,微微眨眼,细长的嘴喙流出一丝乌黑的血迹,七君伸手替它擦了,顺试拔下它的一根羽毛,将其小心翼翼的收进袖中
灵雎发出一阵古怪的叫声,声音极细极轻,微弱的几乎听不见,七君拍着它的脖子,仿佛哄着一个孩子入睡
“没事的,很快就不疼了,睡着了就不会疼了”
这话就像母亲曾对她说的一样
睡着了,心就会休息,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