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汉似是见惯了轻视,也不为意粗声道:“外面雨大,借你这儿避避雨!”
那小二轻笑道:“好汉,可是进来吃茶,或是进来喝酒?”
那大汉挠挠头道:“我不吃茶,你若请客我便喝酒!”堂内哄一声大笑,那大汉也直笑起来。
那小二一听,直冷了脸,叉腰道:“既是如此,本店微小容不了你这么大的主儿,好汉只躲雨,站那外面檐下便是!”
那大汉身形粗大,瞪了他一眼便在檐下立了,不料那檐竟不及他身长,躬腰却又不耐,反复几下,急眼骂道:“这什么鸟店,屋檐子却这么低!”
那店小二正要回身却听他嘴里犯浑,扭过头见他狼狈便嘲道:“好汉休恼,不曾听人说嘛,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你要站时,不必弓着身子,只把头低下就好了,怎么来怪我这店里不成?”
那大汉正自恼怒,开口喝道:“去你那不开眼的鸟厮,你爷爷我行走江湖何曾低过头,今日我若生气便砸了你这破店又何?”说着性起,卯足劲一立,整个身子横起,一头顶破了那屋檐,他却哈哈大笑,那碎瓦落在头顶更显得凶神恶煞,那小二见他头顶无事,知是横练之人,自道晦气却也无可奈何。
屋里众人见那光景也都乐成一片,祭星辰见这大汉性格喜人,便起身走出,站在那雨下拱手笑道:“壮士真是好性情,若不嫌弃,我愿和兄弟一起在这雨下共淋可好?”
那大汉笑道:“兄台也是好性情,我便和你共淋这雨!”说着又走进雨中仰头甩了甩。
星月急忙走出来,对两人笑道:“喂,你们两个是不是淋傻了,我这儿有酒要不要喝?”
祭星辰两个哈哈一笑,便进了店。那小二乃是见钱眼开之人,祭星辰穿的华丽,他便唯唯诺诺,正好摸出一锭大银给他,赔了檐上之损,又叫了酒对饮起来。
原来那大汉名叫焦大,头顶上略有功夫,身子骨更是长的奇高,江湖人称“铁头大郎”。祭星辰平生最佩服这种直爽之人,两人聊的投机,十分畅快。
不一时,那雨却又停了。焦大急起身道:“兄弟和我一见如故,本应多相陪一会儿,只是在下正在急寻一位朋友不敢耽搁,兄台也是走江湖之人,日后有空到得凉州之时,一定得去方城找我!”
祭星辰起身送至门外:“焦兄既然有事,那我们就自此别过,星辰兄妹日后定去拜访!”
焦大挺身抱拳:“好,那我们后会有期了!”说完哈哈一笑,大踏步而去。
拜别,祭星辰走回店里仍是回味有佳,心中高兴。星月见雨停了便央他离去,结了账,祭星辰顺口道:“小二,这镇上最近可有过怪事?”
那小二见他要走便也没了好言语:“怪事嘛,一向都有的,你身边这位客官长的就挺奇怪的!”
祭星辰笑道:“哦,没什么好奇怪的,难道你们没听过碧峰灵族吗?”
那店里又是私声一片,小二也眼前一亮:“噢?原来,这世上真有精灵一族?这倒是平生第一次见着!”说完眼睛贼溜溜在星月身上转了几遍,今日得见,日后又可做为谈资,这才嬉笑颜开,星月早已习惯,冷眼轻哼一声便要出门。
祭星辰轻笑一下拉住他又问:“说正经的,最近真的有什么怪事吗?”他心里思量着,若是阴山二煞经过这里,他们那奇怪装束肯定很显眼。
那小二笑道:“诶,看来你们也不像是常走江湖之人,你且看我们这客栈叫做“群英客栈”,你道为何?二十年前,群英荟萃,大战魔族,我们这店就取于此故,当时多少英雄死于战场,那些尸身全都埋在那镇外十里的槐树林里,若说怪事儿嘛,那里阴邪异怪,过往江湖人等都避之不及,你却为何打听这些?”
祭星辰心下一沉:“哦?我倒不是有意打听这些,只是在下有个兄弟可能从此经过,所以打听一下,小哥儿最近可曾见过一个十六七岁的道士经过?”
那小二已收拾完桌子,将手巾一搭懒洋洋道:“我们这老店天天客人上百,哪里记得清这些?”
祭星辰见实在问不出个所以然,道声谢便直领着星月出了门去。正欲走开却听身后一个苍老声音:“少侠若是胆大之人,可去那槐树林里走一遭,最近常听那林里有声音号叫,可不算怪事儿吗?”
祭星辰回过头去,一个老人家,苍颜鹤发,背靠着一个布幡卧在檐下角落那里,方才雨水之大,地上都已污透,他浑身衣衫却无半点泥湿。料想是位高人,便躬身行礼道:“既然如此,我兄妹便去看看,多谢前辈指点!”
那老人家微微颔首,闭了眼睛不再答话。祭星辰见状拉着妹妹轻轻退了。
行一段,星月不满道:“哥,干嘛听那老头子闲扯?”
祭星辰笑道:“那位前辈定是位高人!”
星月侧眉:“何以见得?”
祭星辰微微一笑:“总之,看到他就像见到师父一样,可不算是高人吗?”
星月不以为然,不过都是故弄玄虚罢了,心里想想却不好说出来。
骑了一刻,果然见有一片林子,灰蒙蒙,雾气一片。两人将马栓好,便走了进去。
也不知多久,天色直黑将下去,路倒是平整,却辨不出方向来。祭星辰心里突然一动,赶紧回头看去,来时之路却成岔道几条!
星月也发现不对,明明来的时候只有一条道的!两人却再回头,前面的路却也成了岔道,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