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矜并不知道,吴小强给她发了好人卡。
她给吴小强寄信,也只是想给孙忠制造点麻烦。
毕竟从种种迹像看来,几乎可以肯定,前世就是孙忠和吴蓉红捣鬼,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草草地给林子维定了罪。
今世事情改变了,她不能亲手杀了孙忠,却可以给他制造些麻烦。
都说赌近盗,奸近杀。
吴小弟这个为了赌博害了自己姐姐的人,和孙忠这个为了奸情徇私枉法的人渣,他俩碰撞到一起,会产生什么样的化学反应?
林子矜只负责让他们相遇,以后的事情怎样展,就全看他们自己的禀性如何。
至于她自己,她可忙得很呢。
半年的实习期已经过了四个多月,医科大附院的大部分科室都已经轮转过了,叶奕实验室的研究也步入正规,林子矜每天两头跑,忙得脚后跟直打后脑勺。
这还不算,她还得分心应付景坚。
林子矜想起景坚那可怜巴巴,求关注求抱抱哀怨无比的模样,又是好笑又有点心疼。
没想到,洒脱如景坚这样的家伙,也会有如此哀怨的一面。
随着时间的推移,景坚的“林子矜过敏症”已经完全好了,这段时间林子矜太忙,景坚就抽空到医院来找她。
她在门诊的时候,景坚就坐在外面候诊的长椅上,拿着一本书翻看着等她。
林子矜去住院部的时候,景坚就在病区外面的长椅上坐着,有时也在活动区散散步什么的,等林子矜有空出来透风时,就凑过来和她说说话。
林子矜自己都觉得景坚很可怜,还有点想不通,为什么最近这家伙总是粘着她。
可她是真的很忙,实验室那边和医院这边,哪一头都不能耽误,能耽误的,也只有谈恋爱的时间了。
只是委屈了景坚,林子矜想,等一切走上正规,她一定要抽出时间,好好陪陪景坚,补偿一下他。
手术结束,作为助手的林子矜换了手术服出来,就看见普外科的周主任从走廊的另一头快步走过来。
周主任今年四十刚出头,对于医生来说,正是年富力强,技术和体力相匹配的状态,比起叶教授这样技术力量极强,却因为年龄原因而体力不济的医生来说,周主任这样的医生,才是手术室里的中坚力量。
“周主任好。”林子矜礼貌地打招呼。
中坚力量周主任和蔼地笑了笑:“小林同志别走,我有点事跟你商量。”
林子矜听话地站住。
周主任看看周围,指了指不远处的休息区:“小林同志,咱们去那边谈。”
小林同志一头的雾水,周主任找她有啥事?
然后她顺着周主任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不由尴尬——景坚正坐在休息区,眼巴巴地看着她。
周主任已经大步走了过去,林子矜也只得低着头跟上去,只希望景坚识时务点,千万不要来和她说话。
景坚果然很识时务,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并没做出什么不该有的行为。
休息区里经常有病人和家属,周主任也没当回事,径直坐在离景坚不远的地方,又指了指身边的椅子:“小林同志,你坐。”
林子矜有点忐忑,这是要长谈的架势,周主任打算做什么?
她的目光悄眯眯地看向景坚,却见后者憋着一个坏坏的笑容,悄悄冲她眨了眨眼睛。
林子矜忽然想到一个可能:周主任这么郑重其事,又不肯在办公室里说,该不会是打算给她介绍对象吧?
这要是被景坚听到,这家伙的醋坛子非打翻不可。
林子矜坐下来,周主任先问了些她的家庭情况,在学校和医院的情况,林子矜一一答了,就听见周主任说:“小林同志,你是个好苗子,实习结束后,有没有兴趣来我们普外科?”
林子矜松了口气,还没等她回答,后面就有人替她回答:“不去!好好的女孩子,去你们普外科干啥,当掏粪工么!”
林子矜听出是叶教授的声音,不由得莞尔一笑。
叶教授从后面走过来,防贼似的看着周主任:“嘿嘿,我在里面就看见了,老周你把我的学生叫到这边来,想也知道你没安好心。告诉你老周,想挖我们胸外的墙角,没门!”
周主任其实就是来挖墙角的,可他又觉得有点冤枉:“叶教授你可别血口喷人,这怎么是挖墙角了,明明小林同志还没分配工作,怎么就变成你胸外的人了。”
叶教授就像一只守护自己领地的猛兽一样,恶狠狠地瞪着周主任:“小林同志是我的学生,在学术研究方面也很有天赋,我正打算重点培养她,你掺乎个什么劲儿?”
因为年龄偏大,再加上前几年的繁重劳动损伤了身体,叶教授体力不济,不能像周主任一样长时间地做手术,但他在学术研究方面的造诣是众所公认的。
被他这么一说,周主任立即就不服气了:“叶教授,我支持你们学术研究,可我邀请小林同志去普外科是做医生的,和你的学术研究不冲突吧?”
叶教授一想还真是这么个理儿,可他还是不想放人:“我们胸外也需要手术医生,小林同志为什么不能留在我们大胸外,非得去你们普外做掏粪工呢?”
周主任没有胡子,也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叶教授你这是歧视,我们普外怎么啦,做什么不是为人民服务?你这种态度可不对,革命工作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叶教授发觉说走了嘴,也软了下来,拉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