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食能够缓解焦虑的情绪,林子矜在心里替景坚竖了个大拇指,把纸包推到年晓晓面前:“晓晓,来,吃一块。”
年晓晓摇摇头,示意手里还有雪糕呢:“那天你对我说,娇气不是什么毛病,我也不是社会的蛀虫,其实当时我也想明白了,可是……可是我和他毕竟谈了一年多,他给我写了那么多的诗……”
年晓晓忽然又开始掉眼泪:“其实我有预感的,前几天他给我朗诵一首诗,说诗的里面有我的名字,他朗诵的时候我不觉得什么,后来向他要了诗稿,仔细看的时候,发现那首诗里面,不仅有我的名字,还有那个女生的名字。”
杨静恨得咬牙,一口咬掉大半个雪糕,咯嘣咯嘣地吃了,似乎这是渣男的肉一般,她冷笑道:“肖海洋倒真是勤俭节约,连一首诗都不肯浪费,要嵌上两个人的名字!妈的,刚才揍得他太轻了,该打掉他两颗牙,看他走风漏气的还怎么骗人!”
女孩子们说悄悄话,景坚很自觉地坐得离她们很远,杨静这一下大嗓门,他不想听也听到了,也是觉得又气又好笑。
那眼镜男果真不是一般的猥琐,景坚不禁有些好奇,颇想拜读一下他的大作,怎么能把两个女孩子的名字都嵌进去的。
服务员将菜端了上来,先给几个女生端了过去,又给景坚另外端了一份饭菜,他三下两下吃完,对林子矜示意,便出了饭店。
女孩子们说话,他在里面呆得别扭。
天气很好,外面阳光耀眼。
看来今天的约会是泡汤了,景坚在街边的树下站了一会儿,上车给自己找个舒服的角度靠着,把车窗摇下一半,闭目养神。
“咚咚咚”,一个时尚漂亮的女郎敲敲车窗:“同志,可以搭个车吗?”
女郎穿着这个时代流行的碎花衬衫,蓝色的牛仔喇叭裤,披散着大波浪长发,她摘下鼻梁上架着的蛤蟆镜,冲着景坚露出甜美的笑容。
她对自己的打扮很自信,自从影片《从大西洋底来的人》上映之后,这种能够扫地的大喇叭牛仔裤和蛤蟆镜,就成了年青人追逐时尚的首选。
景坚摇头,客气地说:“对不起,我在等我对象,没时间。”
女郎有点不甘心,顺着景坚的目光看过去,见街对面饭店的窗边有几个女孩子在吃东西。
她只粗略地看了一眼,就确定里面的三个女孩都很土气,嗯,其中一个,不,其中两个都还算漂亮,不过她们真的是很土气啊。
女朗笑了笑,想再试一下:“你看她们一时吃不完的,不如你先……”
景坚打断了她的话:“同志,我对象不喜欢我跟别人说话,你快走吧,被她看到你在这里,说不定会生我的气,我可是很怕她生气的。”
他扫了一眼女郎的细胳膊细腿儿,心说我这可是为你好,你还不知道禁不禁得起杨静的一巴掌呢。
女郎看到他的神色,知道没希望了,大大方方地笑了笑:“好吧,你女朋友她很幸运,再见。”
景坚冲着她笑了笑:“不,我才很幸运。”
他摇上车窗,面朝里睡着了。
刚睡着没多久,又有人敲车窗,景坚转头看过去,这一次不是乱七八糟的人,是他的对象林子矜。
林子矜打开车门,三个女孩儿坐好,林子矜笑得有些歉意:“是不是有点无聊?”
“没事,”景坚说:“接下来去哪儿?”
三个女孩子回到学校,景坚替她们拉开车门,林子矜最后下车,落在最后面看看另外两人走远,有点歉意地看他:“我要回宿舍,那个,今天辛苦了。”
景坚鬼使神差地排除了“林子矜过敏症”,很自然地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瓜:“没关系,回去吧。”
想了想,他又补充一句:“嗯,我不会那样的。”我永远不会让你像那个女孩子那么伤心。
手掌的温度透过头顶的发丝渗进来,景坚的目光让林子矜感觉很温暖,同时也有几分好笑:失恋的人又不是她,他这么神经兮兮的干嘛。
“好了,那我上去了,谢谢你请我们吃饭,下次我请你看电影表示感谢。”
“嗯,好。”景坚恋恋不舍,觉得林子矜今天情绪特别不好,突然好想拉拉她的小手或者抱抱她,安慰她。
林子矜看出他的不舍,挥挥手:“我真的上去了,你也快回去吧。”
“好。”嘴里说着好,手里继续着挥手再见的动作,脚下却始终没动。
林子矜看得好笑,跑过来轻轻拥了他一下:“没事,我不难过,你回去吧。”
景坚僵了一下。
这次林子矜没再看他,快步跑了回去。
景坚在楼下僵立许久,终于同手同脚地走了回去。
他和她这算是拥抱了吧?
是吧是吧?
林子矜回去的时候,同宿舍的人还不知道这件事,但也都感觉到年晓晓的异常,都闷不作声地做着自己的事。
林子矜把笔记本拿出来,继续依照着脑子里前世的记忆,写着有关育肥羊的资料。
她不时地抬眼看一看旁边床上发呆的年晓晓,心里有点替她担心。
肖海洋那种人,估计不会轻易罢手的,年晓晓这种天真单纯又容易心软的性子,不知道经不经得起他的各种手段。
年晓晓没吃晚饭,杨静吃完饭回来的时候,给她带了两个面包,年晓晓接过去说了声谢谢,连包装纸也没撕开,把面包放在床头上。
吃过晚饭,说了几句闲话,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