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有本事!”
“哎呀看啊,孩子开始喘气了!”
随即便有细微的,沙哑的孩子啼哭声传了出来。
这细弱的哭声,简直比世界上最美妙的歌声还要好听,周围的人愣了一会儿,也不知是谁带头,呼啦啦地鼓起掌来。
折腾这半天,林子矜已经是满头大汗,她把掏出来的东西递给孩子的父亲,给孩子穿好衣服,轻轻地抱起了孩子。
由于跪得太久,站起来的时候林子矜趔趄了一下,周围的人发出一阵惊呼,一只有力的手扶住了她,另一只手护住了孩子。
“好了,”林子矜站稳了身子,将孩子递给孩子的母亲:“你们送她去医院吧。”
孩子母亲接过孩子,闻言愣了一下看向她:“怎么还要去医院?嗓子里的东西不是出来了吗?”
大冷的天,林子矜抬袖子擦了擦汗:“刚才不让你们去医院,是因为时间来不及了,现在孩子的呼吸暂时算是恢复了,但是还需要尽快去医院检查一下,看有没有小块的残留物,或者发炎之类的地方。”
孩子的父母亲对视一眼,父亲连连点头,感激地望向这漂亮高挑的小姑娘:“行,行,我们这就去,谢谢你了小同志。”
“我送你们去。”旁边一直没作声的年轻男子说道,他拿起地上的大衣,抖了抖灰尘搭在臂弯里,同时转向林子矜:“同志,你也跟着去吗?”
林子矜犹豫一下,看看孩子:“我?不用了吧,孩子已经脱离危险了”
在刚才一系列的急救中,孩子的母亲已经对林子矜产生了依赖和信任,这时见她推脱,急忙陪笑对林子矜说:“同志,麻烦你跟着去吧!”
她见林子矜还有些犹豫,忽然像想起了什么:“哎呀刚才是我们不对,同志你别生气,我让孩子他爸给你道歉。”
孩子的父亲很是窘迫,低着头小声说:“同志,怪我有眼不识泰山,把你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林子矜一头黑线,这是怎么说的,这是道歉还是骂人呢?
孩子母亲已经听出不对劲,苦于抱着孩子腾不出手来,只得用肩膀撞了男人一下:“妞妞爸你怎么说话的,你这是说话还是放屁呢?!”
得,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孩子母亲的话更让人没法接。
林子矜有点窘,方才的年轻男子去空旷处把大衣上的灰尘拍干净,穿在身上走了回来,听到这夫妻俩的对话,也是乐了。
他忍不住出言解围:“林子矜,从这儿到最近的医院,至少也要半个小时,这孩子看着还不太好,有你跟着他们也放心些。”
林子矜有点奇怪,这半天她忙着救孩子,眼里心里只有孩子,根本没注意别人,哪料到这男子竟然一口叫出了她的名字。
这里是京都,她怎么可能在这里有认识人?
景坚穿着黑色的呢大衣,身长玉立,风姿俊朗,笑吟吟地看着她:“走吧,林子矜。”
“你是那个小贱”
今天的人怎么都不会说话呢,景坚瞬间也一头黑线:“林子矜同志,请叫我景坚!”
他不由分说地轻轻推了林子矜一下:“好了林子矜同志,如果你没有急事,就陪着孩子去趟医院。”
恰在这时,孩子咳嗽了一声,林子矜被景坚一推,竟然真的就身不由己地跟着去了。
周围的人见主角离开,也都哄然散了,苗伟被挤在外围,眼睁睁地看着林子矜跟着孩子的父母离开。
“哎,林子矜”苗伟喊了一嗓子,却见那个年轻男子拉开车门,林子矜抬腿,利索又大方地上了车,啪的一声把车门关上。
那动作熟练得,就好像她天天上学放学都不是走路,而是坐车似的。
这没心眼的家伙就这么走了?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也不怕被人骗?
苗伟心里碎碎念着,情知靠自己的11号无论如何也追不上人家的四个轱辘,转念想来,那对夫妇不像坏人,估计也没人拿孩子的生命骗人,也就释然了。
直到这时,他才想起被自己再次扔掉的网兜,游目四顾,发现那两个可怜的网兜瘫在不远处的地上,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
苗伟委屈巴巴地蹲在地上,在周围来回走动的腿脚中,勉强把网兜里的东西再次归拢起来,也不知是运气不错还是里面的东西太破了没人稀罕,他粗粗查了一下,似乎没丢东西。
旁边一老大爷操着纯正的京片儿笑道:“小伙子,瞧热闹能瞧得把东西扔了,你这也算是蝎子的尾巴(毒)独一份儿!”
苗伟哭笑不得,也不回嘴,把两人的行李都拿好,在老大爷笑谑的目光中默默地离开,心里暗暗决定,等见到林子矜,一定要她请他吃饭,才能弥补他心灵的创伤。
嗯,还有网兜的创伤。
林子矜不知道前班长大人正打算着敲她的竹杠,她坐在车子的副驾上,侧目看着外面的街景。
这个时代的京都,看起来远没有后世繁华,街上车辆不算多,行人多数是骑着自行车或步行者居多。
景坚把车开得飞快,眼角余光时不时地打量着林子矜。
少女神情沉稳,气度斐然,看着外面的风景,眼神中只有欣赏,并没有半点惊奇或惶恐。
景坚愈发地好奇起来。
如果说去年她帮助戴叔的事情,还可以说是巧合,那么刚才她对孩子病情的精准判断和一系列的抢救措施,就不能用巧合来解释了。
他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孩子,坐在后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