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妖物便是盘踞光明境多年的前古妖物万载寒蚿,以前被禁闭在台前湖心地窍之中,近数百年二次出世。
它生性奇污,凶毒无比,终年残杀左近方圆七千里内外的精怪生灵。
当地是紧附宙极下的一座天外神山,两间灵气所钟,并有极光太火元磁真气阻隔,为仙凡足迹之所不至。
神峰翠峰不下千百,地质宛如晶玉。更有琪树琼花,灵药仙草,种类繁多,遍地都是。
岛上生物和海中鱼介之类,生此灵区仙境,得天独厚,渐渐飞腾变化,具有神通。
本来与世隔绝,除了强存弱亡,偶起争杀,或因一时多事,前往隔海侵扰,被不夜城主钱康诛杀收服之外,本可潜心修炼,相安无事。
不料妖蚿二次出世,大肆污凶。始而只是幻身美女,勾引挑逗,使其竞媚争宠,互相残杀,共起污欲,从中取利。
彼时当地颇有几个得道数千年,本领神通和妖蚿差不多的精怪,终于在妖蚿的媚惑之下,同室操戈,一个个失去灵丹元阳,相继做了妖蚿口中之食物。
妖蚿近年吞噬既多,神通越大,污心食欲也更盛,越发任性妄为,恣意污杀。那为采灵药而自行投到的南极散仙,不知死了多少。
照例交合之后,除了却道力较深,知道厉害,元阳未失,还能暂时活命,前往妖蚿所建的仙山楼阁中困居待死之外,多半交合之后,便遭吞噬。
因当地一带,由上到下全有极严密的禁制,被擒之人身上均中妖毒,休说逃不出去,就算侥幸逃脱,一出光明境毒便发作,全身糜烂,化为脓血而死。
同时妖蚿也必赶来,将元神吸去,使对方连做鬼都无望。
妖蚿又生具特性,纵欲之后,非食肉饮血不可。吸血之后,必要醉卧一会儿。所食若是人血,经时更久。先死六个,倒有四个是人,她吃完便自睡着。
台下还剩四人,好似胸有成算,妖蚿一睡,两个首先往殿后偷偷绕去,走的正是李白来路,方向、途径一点不差,也是步行,不一会儿便穿入花林之中不见。
剩下一个道者和那个幼童,互相急匆匆的打了一个手势,幼童便往李白立处的荷花前面赶来。道者拉他不听,紧随在后,神情似颇惶急。
到了花前妖烟之外立定,道童一晃不见。道者回到台上,正在愁急,忽然人影一闪,幼童已现身,两手空空,十分无奈。
道者和幼童又打了一个手势,同往湖心中穿去,动作快极,一点声音都没有。
李白看见,后来十人,比先走诸人不同,多半身带邪气,相貌凶恶,一望便知是旁门左道,但都是人,并非精怪。
只有这一老一少,却是仙风道骨,相貌清秀,而幼童根骨更是少见。再看他所习尽是太清仙法,那么坚厚的晶玉地面,竟能来往自如,胆更大得出奇。
………………
过了一会儿,李白遥望台上妖蚿,酣睡若死,不似有什么动作。
李白正准备动手,台上妖蚿忽醒,又将身子缩小,绿气突收,仍化为一个妖媚入骨的赤身美女,缓缓欠身而起。
妖蚿忽从身后取出那面金镜,笑孜孜的正在搔首弄姿,做出许多媚态,对于台下四个逃走之人直如未见。
不知何故,她突现怒容,目射凶光,将手朝外一扬,那台前湖水突然涌起,直上数十百丈,成了一个撑天晶柱,往上冒起,湖水立时由浅而涸。
不一会儿,便见水中露出两人,正是之前的道者、幼童,身陷水柱之内,挣扎冲突,周身光华乱闪。
无奈他们被水柱困住,如盆中之鱼一样,尽管在水内驾着遁光上下飞行,穿梭也似,只是亩许粗细的一根水柱,竟不能冲出水外。
李白瞧见妖蚿的禁法如此厉害,也甚心惊,立即隐身往前。
妖蚿怒容已敛,只把一双馋眼注定水中两人,看了又看,满面都是喜容。她倏地把口一张,绿气再次喷出。
这次绿气却不散开,初喷出时,粗才寸许,一直射向高空,到了水柱顶上,才展为一蓬伞盖,笼罩水上。
那水柱立即由顶弯倒下来,被那绿气裹紧,由大而小,往妖蚿口内投进,势甚迅速。
同时,绿气到了妖蚿口边,反卷而下,又布满全台。
妖蚿也现出原形,那水柱大半弯曲,缩成五六尺粗细一股,往绿气之中冲入。下半仍有数十丈高,亩许粗细一段。
被困在水中的道者和幼童,几次随水吸近台前,又被他们挣脱,蹿向下层。看意思,似是知道四外无望,待要往湖底钻去。
无奈妖蚿力大,那么大的一湖水,竟被吸起十之八九,已经见底。妖蚿突将六首齐昂,张口一吸。
水中二人立即似两条人箭,直往台上射去,眼看就要投入绿气之中,被妖物所杀。
总算他们命不该绝,李白见此情形,再也不计较利害,立即把飞剑、法宝、佛光先飞出去。
数十百丈金光雷火,一起向上打到,爆雷之声惊天动地,震得满殿台金庭玉柱一起摇撼。
先前妖蚿只知来了一个隐形敌人,潜伏在侧,但她心骄自恃,以为对方是网中之鱼,少时手到擒来,正在用前古宝镜照查踪影。
她忽从镜中发现道者和幼童,便想将这二人吞吃下去,再寻李白的晦气。万未料到,李白的攻势如此厉害,猝不及防,护身丹气几乎被震散。
她只顾抵御,妖气一松,水柱邪法首先被佛光神雷击散。
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