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似乎是禁受不了,额角沁出黄豆般的汗珠。
阳太华心道:“我非令你求饶不可!”当下更催紧掌力,掌心的热度也越来越高!
可是,他发觉对方的掌力竟是毫无反应的征兆,也未嗅到皮肉被烧焦的臭味,自己那样强劲的掌力,却似打到棉花上一般,既无反抗,也未震动对方分毫。
阳太华心头一凛:“莫非这人身怀绝技,故意来诱我上当的么?”心念未已,忽觉对方的掌心生出一般粘力,将他的双掌牢牢粘住,进既不能,退亦不得。
阳太华大吃一惊:“我只道他练的是外家功夫,怎的内功也深厚如斯!而且竟似乎是峨嵋心法!”
他定睛一看,越看越觉得这人似是在哪里见过一般,蓦然间心中醒悟:“莫非他是李白?”
可是,他这时看出,已经迟了。
李白的内力已从掌心吐出,绵绵密密,不但吸住了他的双掌,而且反冲过来。
这等高手比拼内功,实是非同小可,哪容得他分出心神说话!
阳太华真是做梦也想不到,李白竟然这样大胆,敢乔装军官,闯进武承嗣的王府,顿时心中叫苦不已!
李白的内功比阳太华精纯得多,渐渐旁边的高手都看了出来。
起初他们见李白汗下如雨,似乎阳太华的取胜只在顷刻之间,哪知还未到一盏茶的时刻,形势便完全掉转。
李白气定神闲,阳太华却是神色大变,汗湿重衫!
再过片刻,阳太华头上冒出热腾腾的白气,神情越来越狼狈了。
武承嗣也发觉有点不好了,眉头一皱,对牛布衣道:“你去劝他们罢手吧!”
就在这时,只见阳太华已是摇摇欲坠。
牛布衣领了命令,见此情形,化解不及,倏地射出一颗铁菩提,暗袭李白的穴道。
忽听得当啷一声,在另一席上飞出一个酒杯,和那颗铁菩提撞个正着,登时粉碎。
飞出酒杯的这个人,正是白元化,先发制人,一击得手。
第一个酒杯,碰跌了牛布衣的铁菩提,第二个酒杯接着飞来,打中了牛布衣的曲池穴。
牛布衣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攀着武承嗣的这张桌子,沉声道:“这个姓张的军官是奸细!”
这时屋子里闹成一片,牛布衣说话的声音,只有武承嗣和他旁边的几个亲信的武士能听到。
武承嗣叫道:“反了,反了!是谁捣乱,快查出来!”
话犹未了,场中李白和阳太华已分出胜负。
王府总管崔九霄正想过去劝解,还未曾走近他们,忽见李白已把阳太华举起来,旋风一舞,振臂抛出。
此时的阳太华,已经是个功力全失的废人,立即被白元化一把接着,立即把他反缚起来。
这一来更是全场哄动,武承嗣忽然厉声喝道:“这两个人是突厥奸细,快给我将他们拿下!”
他说的“这两个人”,指着的是李白和白元化。
武承嗣此言一出,众军官大吃一惊,有七个王府的武士立即奔出场来。
长孙泰喝道:“且慢!”
他立即掏出李明之给他的那张“海捕文书”(不限地点,不限时间的缉捕罪犯的公文,各处官府,都要协助),扬了一扬,朗声道:“王爷你弄错了,这里是有个突厥奸细,但不是他们。”
武承嗣面色大变,喝道:“是谁?”
长孙泰道:“就是这位东门校尉阳太华!这里是李都尉颁发的,捉拿这两个奸贼的海捕文书,请王爷看,便知端详!”
说罢,他便将那张海捕文书交给他身边的一个武士,一手传一手,递上去给武承嗣。
传到哪一个武士的手中,都不免瞥了一眼,旁边的军官也都伸长颈子来瞧。
文书上的大红官印,李明之的亲笔字迹,那些军官大都见过,知道这张文书绝不会是假的了。登时哄闹的气氛又静止下来,军官们都给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住了!
武承嗣接到文书,瞧了一眼,“哼”了一声,将它撕得稀烂,拍案骂道:“胡说八道!阳太华校尉是我提拔的,他怎会是奸细?你快把阳校尉放了!”
长孙泰忍着气,躬腰道:“李都尉的命令,卑职不敢有违!”
武承嗣喝道:“李明之的命令,你不敢违抗,那么你就敢违抗我的命令?好,天大的事情,有我担当,你们给我将阳校尉抢回来,再把那两个奸细缚了!”
武承嗣这次所宴请的军官,大多数是属于禁卫军和羽林军的,李明之是禁卫军统领的直属长官,羽林军虽然不归他管辖,但也是有关系的上司。
长孙泰持有李明之的命令,那些军官既不敢得罪武承嗣,更不敢违抗自己的上司,因此十之**都在袖手旁观。
长孙泰是禁卫军的高级军官,王府的武士也有点顾忌,不约而同的都奔向李白。
李白喝道:“放着奸细在这里,你们不去捉!再过来,可休怪我无礼!”
一个武士飞过来一柄流星锤,被李白使出金刚指力,抓着锤头,反荡回去,顿时把另外两个武士的刀剑磕飞。
李白又飞起一脚,踢中了近身一个武士的膝盖。
有两三个羽林军的军官,想讨好武承嗣,也冲出来围攻李白。
白元化喝道:“你们怎么打起自己人来了?你们难道当真把我当成奸细么!”
白元化是从禁卫军出身,当上了羽林军一个相当高级的军官,同僚们深知他的底细,绝对不会相信他是突厥奸细,听他一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