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娘家返回善德市时,母亲照例随车把他们母子俩送到汽车总站,而后直接坐中巴车回伯渠镇。
素兰说,“妈,孩子大些了,我也有经验些了,您不用送我们。”
哪知母亲说,“那可不行,你回娘家来,我必须保证你们完完整整地回去,你们都是别人家的人,我责任重大。”
没想到,母亲竟有这样封建传统的思想。
素兰心疼母亲,不想她受累,然而,母亲每次都要这样坚持。
最近,素兰和匆匆一直住在善德市,没有回娘家,她不想给父母亲增添负担。
一晃,匆匆三个多月了。
十月一号这天晚上,变天了,起很大的风,“呼呼”地吹。
按惯例,9点多钟他们一家三口就睡下了。
看来,孕期的“光照胎教”的确有效果,匆匆一直不曾倒过夜,晚上不曾哭闹过。
只是每天中午时,把他放在床上睡觉,他睡15分钟准醒,抱在身上呢,立马睡着了,但是一放回床上,准哭。
唯一这点,有点磨人。
素兰想起来,大概是因为那时没有用“光照胎教”训练匆匆睡午觉吧。
看来,这是一种失策。
十月一日晚上,大概半夜里,素兰和林正宇突然被尖锐的钢筋倒地声惊醒。
“咣当”,清脆又尖利的声音,把夫妻俩吓了一大跳。
打开灯一看,原来是衣叉倒在地上了。
这根衣叉,不是一般的衣叉,至少有一米五长,是细钢筋做的,成人小拇指那么粗的钢筋。
是林正宇的父亲做的,用婆婆的话说,他们家除了盐,公公大人做不出来,其他的公公都可以自己做出来。
笤帚、撮箕、竹锅刷、衣架、小马扎等等,公公都会做。
奇怪的是,这根钢筋衣叉那么重,怎么会半夜突然倒在地上,发出那么惊人的巨大声音呢?
还好,宝宝没有被惊醒。
夜半被惊醒的年轻夫妇发现盖在孩子身上薄薄的小方棉被已经被孩子踢到脚底了,宝宝身上什么都没盖。
母亲给匆匆做了好几张这样薄薄的小方棉被,还有枣红色的抱裙,她说秋天正好用。
母亲是个细心的人。
用婆婆的话说,“像你妈妈这样做外婆,我还没有做到呢。”
素兰担心孩子受凉,赶紧把他放到自己左腋下。
可是,第二天早上醒来,孩子的鼻子就已经塞了,张着小嘴呼呼出气。
吃奶的时候,他的鼻孔不透气,急得呜呜哭,肚子又饿,不耐烦地挥手蹬腿。
素兰傻眼了,孩子感冒,她却没有储备应对常识。
抱着孩子去了化机诊所,曹医生开了些感冒冲剂,她按照医嘱给孩子吃了。
可是似乎没什么效果,第二天早上,孩子不住地流清鼻涕,素兰用卫生纸给他揩,下午时发现孩子鼻子下面都被她揩红了。
她不知所措。
这个新妈妈不知道感冒有一个周期,七天之后几乎可以自愈,也不知道姜末红糖水可以治疗受寒引起的感冒。
更不知道艾灸、推拿这些中医中药治疗方法。
她只一味着急。
林正宇下班后,她望着他诉说她的担心,林正宇安慰她,“不怕的,先观察下。”
看她那焦灼的样子,晚饭后,林正宇决定两人抱着孩子去化机诊所问曹医生。
“不要紧,有一个过程,不发烧就不用打针。”曹医生说。
素兰哪里能够放心,晚上孩子哼哼唧唧,鼻子塞了一只,时不时哭,她一夜没睡好。
这样的情况又持续了一天,晚上雨晴过来了。
昨天素兰和贾新仁联系过,嘱他转告雨晴,要是有时间就过来一趟。
雨晴以前给一户人家看过小孩,素兰觉得她可能有经验一些,雨晴来后,她稍稍宽心一些了。
匆匆出生后,他们租下了南面的一间单间,计划请婆婆来帮他们带孩子,或者母亲带着博程来,住的时候方便一些。
晚上素兰和雨晴就住在南面的这间房子。
孩子哭得厉害些了,雨晴帮着抱了一多半时间,她抱着匆匆慢慢地踱来踱去,边走边哼着摇篮曲哄他入睡。
10点多了,孩子还没有睡意,睁着眼睛,乌溜溜的眼珠转来转去,不时哭上一阵。
素兰心焦,待到11点半,孩子还是没睡,她摸摸孩子额头,好像有点热,她又急又慌,赶紧到北面房间去喊林正宇。
“我们带孩子去一医院看看吧,他一直没睡,又时不时哭,我怕他发烧了。”
林正宇迅速起床,三个老同学打了一张的士,去往一医院。
素兰抱着孩子,匆匆身上罩了一件披风,有帽子的那种,匆匆好奇地看看窗外、看看车内,看起来精神状态不错,素兰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了一点。
一医院晚上生意也好,医生很忙,等待了一会儿才来了一个值班医生。
测了体温,肛温38°,低烧,医生开了留观。
素兰不懂留观的意思,林正宇说,就是不够住院条件、留院观察的意思,简称“留观”。
这一次感冒,匆匆在一医院吃了级别较高的先锋消炎药,为他以后感冒的治疗增加了难度。
过了几天,孩子开始咳嗽起来,素兰实在搞不定了,只好带着孩子回到了娘家。
在铭嗲那开了感冒冲剂、止咳冲剂,过了几天,孩子慢慢恢复了。
孩子这次感冒,把素兰弄得够呛,带孩子,真的应该有经验丰富的人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