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5小说>恐怖悬疑>桃花爱>第十一章 调包

李素兰的老家在临福县伯渠乡七重堰村,从小她就为自己的家乡自豪。

临福县是《太阳照在桑干河上》的作者丁玲的家乡、素兰常觉得自己也沾了一丝丝文人气质。

伯渠乡是著名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教育家林伯渠的家乡,林伯渠是党和国家重要领导人之一,与董必武、徐特立、谢觉哉、吴玉章并称“五老”。

有这么牛掰的家乡人,素兰当然自豪了。

小学时,他们就学唱了伯渠乡乡歌《我是伯渠人》,脆生生的童声在校园飘荡。上学、放学路上,小素兰也会忍不住大声唱:“笑饮沃沙水呀,心贴古老山,我是伯渠人,我把家乡恋。这里有军事家的足迹,这里是革命家的摇篮”,即使现在,素兰也能哼唱得出来。

素兰的家离207国道大概一里多路,父亲在镇上开了一家以他自己名字命名的理发店。

父亲的手艺是素兰引以为自豪的,学校的老师、医院的医生、供销社的干部、远远近近的乡亲们,都喜欢找父亲理发。男人的平头、小分头;女人的青年头、娃娃头;月毛毛的胎头,父亲都理得非常好。

父亲9岁跟着自己的父亲学理发,14岁时便单干了。父亲说,9岁学理发时个子太矮,要站在椅子上才够得着大人的头呢。

素兰记得每逢赶集的日子,总有很多乡亲坐在长条凳上排队等父亲理发,父亲性格温和,素兰常听到人评价父亲:“李师傅仁义得很。”

再就是农历新年前,乡亲们谓之“剃年头”的一段时间,父亲非常忙,从早忙到晚,即使大年三十晚上,也要摸黑才能到家。“剃年头”,就是过年前理个发,清清爽爽过年的意思。

素兰记得常和两个姐姐帮父亲整理理发的钱,父亲中山装的两个大口袋里,鼓鼓囊囊塞满了毛票子,五角的、一元的、两元的,三姐妹把钱分类理得平平整整,然后合到一个人手上,欢脱地告诉父母一个总数。

素兰回到了生她养她的老家。

母亲知道女儿的心思,没能留在善德市工作,女儿心里是失落的。虽然花了一些钱和物资,但她并没有埋怨女儿,反而十分心疼她。

李素兰拿着分配派遣单去县计委报到,计委工作人员责怪她:“你怎么才来?派遣工作马上就要结束了。”

李素兰老老实实地说:“原本是想分配在善德市的,可惜没有办好,所以弄迟了,不好意思。”

工作人员收了她的派遣单,叫她回去等信。

等了几天,素兰坐车去县城问信,工作人员说还没定呢,再等等。

难道是要打点一下吗?素兰疑疑惑惑地想道。

晚上等父亲到家后,素兰给父亲搬来一把椅子,端上一杯茶,只要她在家,这些事都是她欢欣地为父亲做的。

她给父亲说了分配的事情,提出想请父亲找人去计委打听情况。

父亲说:“计委主任付凡庭是我们伯渠乡人,刘施南和他很熟,就请刘村长带我们去吧。”

刘施南是七重堰村村长,自从1978年分产到户,父亲就是生产队队长,所以父亲和他很熟。

刘村长说付主任白天没有时间,只有晚上去他家。

父亲用自行车驮着素兰,刘村长骑一辆自行车,三个人晚上到了付主任家。

刘村长和付主任看来比较熟,进门寒暄几句之后,刘村长就说明了来意。

付主任很明朗,转过脸问李素兰:“你想到农委还是经委?”

素兰并不懂得农委和经委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它们有什么区别。但她下意识回答道:“我不知道农委好还是经委好,付主任觉得哪里好一些就安排我去哪里吧。”

付主任说:“那你去农委吧。”

接着他望向刘村长,说了三个字:“大山局。”

从付主任家出来后,刘村长有点惋惜地说:“大山局好是好,可惜现在不如以前了。”

“没事,还年轻嘛,先在那里干着,好歹是一个旱涝保收的单位。”接着他又笃定地给李素兰打气。

大山局,素兰听说过的。

小时候她就常听父母亲说起修大山时一些惊心动魄的往事,也知道临福人民意志坚,十万民工修大山。

单位定了,素兰的心安定下来,只等通知单下来去单位报到了。

又开始等待。

可是等了几天,仍然没有任何消息。

素兰又去计委问,工作人员仔细看了名册,平静地说:“你不在大山局,你被换到经委系统了,厦新水泥厂。”

素兰急声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我得到消息明明是农委系统,大山局啊。”

对方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李素兰噙着泪水,在8月的骄阳下仍觉得寒意阵阵,这是哪里出了岔子?为什么总是心想事不成?

晚上父亲回家后,她和父亲说了经过。

父亲再次出门,去找刘村长了。

第二天晚上,还是刘村长带着他们父女俩,这次去了县委严秘书家。

严秘书说,是的,的确是被换掉了,是一个叫辜凤英的毕业生换的,她和你是同学。

李素兰心里五味杂陈。

感谢刘村长,感谢严秘书,李素兰的分配单位回到大山局。

返回路上,父亲情绪有点大。

其时207国道临福段正在修路,还是毛胚,全是黄土,地面坑坑洼洼,尤其是大货车迎面开来,大灯晃得人睁不开眼睛。父亲是个细心的人,为了确保父女俩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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