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直下着,似乎永远都不会停下一般。
黄豆般大小的雨点,落在马路上,落在树木上,落在屋顶上……从雨雾之中看过去,坐立于高楼林立繁华闹市之中的名门会所,并不起眼,甚至让人有些失望。
古老的旧式园林式建筑,已经有了好些年头,普普通通的白墙红瓦,简约朴素,在这个园林遍地的城市,很难吸引人的眼球。可是门外停靠着的那一排一排的豪华车辆以及一溜一溜让人嗔目结舌的特殊车牌,却又无一处不彰显着其奢华的品味。
车子停下,凤凰只得讪讪收回了手,心中暗恨不已,这家伙也太会挑时间了,不然她一定揍他一个满地找牙。
秦阳冲她莞尔一笑,推开了车门,车门才推开,就见着大门处,纪连轩急急忙忙的走了出来,纪连轩见着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凤凰的时候,微有些意外,却很快集中注意力,举起手中的伞遮盖在车门边上,笑着说道:“秦少,我本以为你还要等一会才来,幸好赶上了。”
秦阳钻出车门,站到雨伞下边,一眼看到纪连轩被淋湿的半边肩膀,说道:“这可是你第二次给我撑伞了。”
“习惯了。”纪连轩很自然的接过话去。
“这样的习惯可不是什么好事,既然不是好事,就要改。”秦阳好心的提建议。
“秦少说笑了,只要秦少喜欢,就算是为秦少撑一辈子的伞又如何?”纪连轩一脸诚挚的说道。
“为我撑一辈子的伞?”眼睛微微眯起,秦阳似笑非笑的道:“纪公子,你知道我这人很天真的,就不怕我把你这话当真了?”
天真?
纪连轩嘴角猛抽,很有骂人的冲动。
就他这样还叫天真?那自己是不是可以自称为无邪了?
有些干硬的,纪连轩说道:“秦少说笑了。”
秦阳摇头,很认真的说道:“我可不是在说笑,难道你在说笑?”
“我没有啊。”纪连轩很无奈。
“真没有?你这话前后矛盾的,到底哪一句是真的,哪一句是假的,还是说,都是假的?”秦阳有些不满的道。
纪连轩彻底怔住,跳脚骂娘的心思都有了,哪里还好接话,只得将手中的伞举的高一点,身体前倾着引路。
见他如此,秦阳笑笑,也不多说,倒是凤凰脸se有些异样,若有所思的打量纪连轩一眼,视线落在他受伤的手臂上,红唇轻泯,而后又转移视线,看向名门会所的大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名门会所的大门很简单,就是两扇刷着红漆的实木板门,两个腰杆挺的笔直的保安站在那里,难得的增添了一分英气,撑着伞,三个人一起朝里边走去。
而此时,陆汉宇刚洗过澡从浴室出来,穿好衣服,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拿着酒杯缓缓摇晃了几下,喝了一口,就见小苏从外边走了进来,见着陆汉宇微湿的头发,小苏好奇的问道:“公子洗澡了?”
陆汉宇放下酒杯,摸过一支烟放在手心轻轻碾压着,说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小苏苦笑,说道:“我有点不明白公子的意思了。”
陆汉宇淡淡的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谁又明白谁的意思,人来了没有?”
“已经到了,纪连轩亲自道。
“又是一个聪明人。”陆汉宇嘴角浮现出一抹嘲弄之se,随手将碾碎的烟灰往地上一撒,说道:“走,出去看看。”
陆汉宇并不是第一个看到秦阳的人,今晚的名门会所虽然依旧对外营业,但因为下雨的缘故,来的人并不多,稀稀疏疏的一楼大厅内,一群人众星捧月般围绕着杜西海说话,一身白se西装的杜西海,游刃有余的游走于众人之间,言笑晏晏,谈笑风生,齐晓天和江衮一左一右站在他的身旁,颇有些鹤立鸡群的味道。
杜西海一眼就看到了秦阳,脸上的笑意随之变得更淡了点,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忽听一旁的钢琴曲倏然一变,悠扬轻缓的音乐节奏,变得激越磅礴起来,透过音箱,一个声嘶力竭的声音在大厅内响起,无由的给人一种悲壮凄凉的感觉。
脸se微微一变,杜西海视线一转,就见着陆汉宇从一侧走了出来,陆汉宇越过人群,大步走向秦阳。
“秦阳,你来了!”陆汉宇说道。
“我要是不来,你岂不是很失望?”秦阳笑眯眯的道。
陆汉宇淡笑道:“失望的又岂止我一个?不过既然来了,一杯酒总是要喝的,不然显得我太没气量了。”
“你本来就没什么气量。”秦阳说道。
陆汉宇脸se一僵,又听秦阳对杜西海说道:“才几ri不见,杜公子的风采更甚往昔,看来苏州的风水果然养人,都让我有种定居苏州的冲动了。”
定居苏州?
这话一出,不知道让多少人遐想联翩。
秦阳在杭州走了一趟,搞的鸡飞狗跳鸡犬不宁,一举压垮了秦家不说,还收服了付家,变相的将杭州改了一个姓,虽说还是姓秦,但绝非秦书白的秦,而是秦阳的秦。
这下又说想要定居苏州,难不成是要将苏州一网打尽不成?
真是张狂霸道,好大的野心。
杜西海本还想着如此刺激秦阳惹发众怒,却没想到秦阳自己主动挑起了纷争,心下一乐,心说闹闹,闹的越大越好,我倒是要看看,你最后拿什么收场。
嘴上一笑,杜西海说道:“苏州的确不错,我本也有定居苏州的心思,没想到秦少此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