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二人并肩沿着马腰井的路走,此时夕阳很美,路也很长。吴文斌心想,要是今生能有个美女陪着我这样走路,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事啊。想到这里,他不禁打了一个激灵,忙四周看了看道:“你现在还住在你的亲戚家里吗?天要黑了,我送你回去吧!”
俞小美道:“一会儿我爸过来接我,他骑摩托车呢。”
她说着,像是有什么心事似的,对吴文斌道:“听说你和何昌的关系也很好,我和他分手了,他一定很难过,麻烦你有时间去看看他,还有……还有就是他不用担心我填得那所学校,我会处理好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的。”
其实吴文斌还不知道她填了哪所学校,于是就问了一下,俞小美也没有隐瞒,就说了。
吴文斌道:“这所学校不是挺好的吗,他为什么要担心你啊?”
“哎,我也不知道他从什么地方听来的说是这所学校很乱不能去。其实在省内的中专学校不都是这样的吗,咱们也考不到省外去啊。还是你和曾光辉志向宏大,虽然多读几年书,但是所选择的机会很多。真的挺佩服你们的。”
吴文斌听她这么说,脸上红了红。俞小美又道:“那个陶成标,你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阻止他对你的伤害。不过你有时也要保护自己,适当的英雄主义是可以的,面对强大的敌人咱们可要避一避锋芒啊。”
吴文斌想不到她把劝人的话说得如此婉转,不禁道:“是啊,那天我也是太鲁莽了,以后一定吸取教训……”
说话间,就听到摩托车“突突突”的响声,俞小美笑道:“我爸来了,吴文斌,再见……”
吴文斌看着她的笑脸,心里像是被电击一般,可是他的理智告诉自己,自己和她是两条道路的人,只能是欣赏。
那笑脸骑在摩托车的后座上面,逐渐消失在公路的尽头,带给吴文斌的却是无尽的感叹。
吴文斌叹息了一声,忽然回过头来,看到公路一侧的小路上站着一个身材修长的人,赫然就是何昌,只见他脸色忧伤,眼神里全是落寞。
吴文斌想不到他居然也在此地,看他的情景似乎是看到了自己和俞小美在一起交谈,他会不会对自己起了疑心呢?但是吴文斌自认为心胸坦荡,不怕任何的猜忌,于是就走上去和何昌打招呼。
但是何昌只是“哼”了一声,就顺着原来的小路往回走。吴文斌感觉他对自己不友善,于是走到他的身后,向他解释刚才发生的事。
何昌道:“你也不用解释了,你貌似老实,其实心机蛮深的,和你同学这么多年了,我才第一次发现。”
听着他的语气,吴文斌确信知道他是误会了,但是此时任何的解释都显得多余,于是道:“既然你这样看待我,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只是想告诉你,她现在依然关心你,还让我有时间开导你。”
“哼,看来你们之间谈得很多啊?在读书的时候我可没见你们谈过什么话啊?”何昌一副冷嘲热讽的语气。
“咳,何昌,咱们这么多年的同学和好友,你就这样看待我吗?”吴文斌道,“你也知道我填了高中志愿,如果我对俞小美有什么想法,我一定也会填中专的,那样和她在一起不是更好吗?”
听到这里,何昌突然停止了脚步,但是仍然是低着头,眼睛斜看着一处稻田,似乎在想着什么。
吴文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又道:“她之所以要和你分手,是觉得你有时做事还不够沉稳,就像上次打架一样,事先你根本就没有告诉她,然后做出事来又无法收场。其实她吃够了陶成标那种大男子主义的苦了,现在你也是这样,让她怎么能接受呢?”
何昌眼睛放射出一股精光,回过头看着吴文斌道:“这是她对你说的话?”
“她的意思就是这样,我想她是想要我将这些意思传达给你,她还是爱你的。”
但是何昌眼睛里的精光一下子就消失了,于是又低着头,斜看着那一块稻田,不禁道:“我也知道那次搞砸了,毕竟这样的事我还是没经历过,只是现在我想向她表白都没有机会,哎,都怪我自己。”
他说着,不停的用手拍打着自己的脑袋,似乎将一切的失误都拍走。
吴文斌道:“如果她心中有你,你再找个机会接近她不就行了吗?以后你读中专,有的是机会。”
“但愿吧!”何昌显得没有力气,他开始慢慢的往回走了。
吴文斌见他不想再说下去,知道他心里另有想法,于是也就从另一条道回去了。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何昌都没有来找过吴文斌,而吴文斌自有自己的烦恼,所以也没什么心情去找何昌,所以他们之间反而生疏了许多,一直到何昌中专毕业之后,他们才通过熟人联系上。这是后话了。
而此时吴文斌的烦恼最主要的还是来自于父亲。自从他填了高中志愿之后,父亲明显变得沉默多了,有时亲戚来了,也只是喝闷酒。人们都不敢在他面前赞扬吴文斌半句。
对于吴文斌读高中这件事,母亲也有点不理解,但是母亲大多时候还是爱吴文斌的,况且志愿已经填过了,不能更改,所以母亲也就忘了这件事,照样和往常一样。
一个家庭如果出现了不和谐的内容,那么家庭就变得相当沉闷和压抑,吴文斌现在就感到这种压抑就要压破自己的脑神经了。他有时想到曾光辉家去走走聊聊,可是曾光辉家里太忙了,他也不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