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很蓝,绿水很清,一大群鸭子正在水中嬉戏。这群鸭子也到了该宰的时期了,所以长得又大又肥,看着就让人眼馋。
曾光辉拿着竹篙和吴文斌坐在一棵大柳树下面,有细细的南风吹着,虽然天气有点热,但是感觉还是挺舒服的。
可是吴文斌有点忧愁,自从志愿填了高中之后,父亲一直对他不冷不热的,中午、晚上都喝酒。他知道父亲是个温和的人,不会打他、骂他,但是心中的不快都写在脸上了,这让吴文斌在家里也是倍感压抑,于是找了个空闲时间来找曾光辉谈心。
曾光辉这段时间由于哥哥考上了名牌大学,家里一片喜悦祥和之气,所以他也红光满面。但是他由于视野开阔,知识丰富,所以显得比较沉稳,言谈举止善于克制自己的情绪。
他们看着水中的鸭子欢快的戏水,吴文斌不禁叹道:“人要是像鸭子一样自由自在那多好啊,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有羁绊;可是人为什么就有这么多的烦恼呢?”
曾光辉笑道:“你现在看着它们戏水很自由,但是它们挨宰时的痛苦你是感受不到的。何况它们的自由还是要听命于我,我要是把它们关起来养,它们连这一点的自由都没有了。所以世间万物都没有绝对的自由之说。人活在世界上也并不是时时都有烦恼,不也有开心的时候吗。”
“也许你说得对,但我还是认为鸭子是自由的,即使被圈养,它们也感受不到烦恼和痛苦。”
“呵呵,我认为你这是心灵的不自由,为什么不放开自己,也许放开自己你会觉得一切都是美好的。你看看我家里,父亲一直病着,家里全靠母亲一个人养活我们,还叫我们读书,可是我家里都是民主的,一切都很自由也都很开心。你家里要比我家好多了,即使你现在的决定你父母不理解,你只要好好努力,考一个好的大学,他们也就理解你了。你现在最要做的就是放开自己,好好学习。”
曾光辉就像是一个哲人一样开导着吴文斌。
对于曾光辉所说的道理,吴文斌不是不理解,但是想要放下一切,内心中还是做不到,只是叹息一声道:“也许是这样的吧,但是想要走过这段路谈何容易啊。”
曾光辉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还是别想了,咱们也去戏水怎么样?”
他说着,指了指鸭子戏水的那条小河流,河水是清澈的,河水浅的地方长满了青草和睡莲。这是靠山的小河,并不深,就是吴文斌这样的旱鸭子也能畅快的游水。
吴文斌看着这小河水,那些不快的事自然而然的就没有了,于是兴致起来了,就和曾光辉脱了衣服和鞋子,跳到水里。冰冷的河水一下子驱散了身体的燥热,于是从身体到心里都是无比的受用自在。
二人在水里你追我赶打水仗,嬉闹了一阵。
二人正玩得畅快,忽然听到岸上有鸭子扑打的声音,曾光辉吃了一惊,忙朝岸上看,见有三个十五六岁的孩子正抓了几只鸭子向大路上跑。
吴文斌也看到了,大呼一声道:“不好,有人偷鸭子——”于是衣服还没来得及穿,跳上岸来就追赶那几个孩子。
这些孩子也是不学无术,平时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胆子也不小,明知道自己偷鸭子被发现了,还是一个劲地抱着鸭子跑。吴文斌和曾光辉在后大呼着追赶。
不一时他们追到了公路上,刚好有个十五六岁个子不高的学生骑着自行车路过,看见有人偷鸭子,于是将用自行车撞倒了两个人,夺下他们手里的鸭子,第三个人见情形不对,扔了鸭子就跑掉了。
曾光辉和吴文斌追过来,接过那学生手里的鸭子,曾光辉不住的道歉。那学生哈哈笑道:“你看你们这个样子真是好笑死了,怎么不穿衣服啊,哈哈……”
吴文斌和曾光辉一看,自己身上都光溜溜的,一丝不挂,顿时羞得满脸通红。他们抱了鸭子,也不敢看那学生,就风一般的跑走了。
那学生还是不住的笑道:“糟糕,今天没带相机来,要不然照几张相片回去给大牛他们看看……”
你道那学生是谁,就是和刘华舟、汪猛等结拜的韩伟明。
再说吴文斌和曾光辉低着头跑回来,穿上衣服。曾光辉将自家的鸭子数了一遍,还好一个都不少,心里松了一口气。
“哎,刚才那个帮我们的人好像很面熟,会不会是我们的同学?”曾光辉满面羞惭的道。
“不会吧,怎么这么巧。”吴文斌道,“我没有仔细看,可能不是我们班的学生。”
当然幸好是被男的看到了,要是被女的看到了,他们还不知道要羞愧多久,所以一下子也就把这事给忘了。
二人重新坐在大柳树下面,此时的吴文斌也忘记了填志愿的烦恼,和曾光辉说说笑笑的,不一时就说道侯琴的身上。
吴文斌问侯琴的消息,曾光辉道:“侯琴正月里走了之后,一直没有消息,不知道在外面怎么啦?听说她不认自己的父亲了,她母亲一看到有人到无锡,就嘱咐打听侯琴的消息,但是一直就没有消息。”
吴文斌道:“不是说她到一个熟人的店里去了吗,问问那个熟人不就行了。”
“一开始是这样的,但是侯琴去了不到一个月就走了,现在就连那个熟人也不知道侯琴究竟到了哪里。——哎,她父母也正是,非要把她扔出去,现在倒好,什么消息都没了,后悔都来不及。”
吴文斌也叹息道: